这姑娘所说的开刀,和他认为的开刀,是同一个意思吗?
难道这世上,除了他师父之外,还有人在尝试开刀。
郑朝宗不由得多看了安馥珮一眼,见她年纪很轻,又长得瘦弱,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实在难以令他信服。
而此时,泽王亦猛地掀开帘子,两道精光射向安馥珮,“你会开刀?”
“正是,”安馥珮道:“我丫鬟的肋骨被人打断了,只有打开胸腔为她接骨。”
“你是大夫?”
“不错。”
“你——”泽王的神情猛地变得激动起来,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胸口,那里藏着一张照片,是从上古遗迹里挖出来的。
照片中的人物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女子,也是个大夫。
泽王有些疑惑,两个人的相貌并不一样,或者说略有相像,顶多只有三分像。
他陡地改变了主意,“那上来吧!”
郑朝宗讶然,看向泽王的时候,发现他神情还挺认真,以及挺迫切的,“那怎么行,咱们还赶着去浔阳呐!”
“是你赶着去浔阳,本王才不要去浔阳。”
“可——可浔阳爆发时疫,本太医是赶着去救治浔阳的百姓呐!”
“这姑娘也要救人,救谁不是救!”
郑朝宗见说不通泽王,便走向安馥珮,伸手探了探红的鼻息,又搭了搭红的脉搏,忽然大叫道:“你丫鬟已经是个死人!就算你说的开刀能为她接骨,也救不回她了?”
安馥珮愠怒,这家伙为了自己赶去浔阳,便说红是死人,但安馥珮只要得到一个合适的环境开刀,施展医术,便一定能将红救活。
“哼,只要给我一间安静房间,让我为她手术,她就一定能活。”
“你要是能救回这丫鬟,我郑朝宗的名字倒过来写!”
“你名字倒过来写与我有何好处?不若把你太医之首的位置让给我,还有,你得磕头叫我祖师爷。”
“要是救不回,罚你余生天天给我倒尿壶。”
二人斗嘴,安馥珮也懒得多搭理郑朝宗,反正泽王已经答应将马车借给她使用,她便抱了红下马,走向马车。
不料,郑朝宗拦在车首,不让安馥珮上去。
“不行不行,你不能上去。你可知泽王是什么人吗?”
“管他是什么人,总之他已经答应借车给我,烦你让开!”
“呵,泽王京中第一风流纨绔,最喜欢勾引良家妇女,但他没有心的,只管杀不管埋,始乱终弃,是他的拿手好戏。”
泽王眸光一沉,“呵,你就是这么评价本王的。”
郑朝宗梗着脖子道:“我说得有错吗?大越谁不知泽王最喜欢美女,只要听到哪个女子长得美丽,定要去看上一眼,为此勾惹了许多情债,扰得京中不宁,却又不肯娶其中任何一个,名在外。”
郑朝宗说得一本正经,丝毫未注意到身后,泽王的眼刀子狠狠落在他身上,就要将他生吞活剥。
安馥珮却颇感莫名其妙,“那又怎样?”
郑朝宗道:“姑娘,你须知男女授受不亲,男女大防,孤男寡女,瓜田李下,便该避嫌。这叫礼。一旦上了他的马车,这个众口铄金,姑娘的名节可就不保了。”
安馥珮觉得这个人是个神经病,红命在旦夕,他却跟她说什么名节。虚名有一条人命重要?
正要说什么,猛地泽王伸出手,抓住郑朝宗的衣领,把他甩到后面去了。
倒把安馥珮看得目瞪口呆。
泽王英俊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上车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