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氏莞尔一笑:“我也没想到,五爷会这般疼爱珊儿。”——才出了月子没几天,王爷都来看望四回了,赏赐更是多得数不过来。
韵节道:“毕竟这是王爷第一个女儿,更何况咱们小格格又这般可人,谁见了不喜欢?”
这时候,一个小太监在帘子外禀报:“高格格求见。”
韵节有些不大高兴:“侧福晋累了一天了,她这个时候来作甚?”韵节暗啐,真是没点眼力劲儿。
富察氏只得起身道:“帮我更衣吧。”
此番富察氏自然没有再着侧福晋冠冕,而是换了一身寻常云锦旗服。而高格格着一件素雅的月白鸟坎肩儿,嫩绿掐牙,衬得整个人都是极娇嫩的。
看到高氏的娇嫩脸蛋,富察氏不禁感叹自己产后容颜之衰,又瞧见高氏手上捧着个锦盒,不免纳罕。
“先前满月,不是已经送了小格格贺礼了吗?”富察氏面带疑惑之色。
高氏忙上前道:“先前姐妹们送的都是自己做的针线,妾身怎好特立独行?这份礼物,是妾身母亲一早就备好的,是高家对侧福晋和小格格的心意。”
富察氏心道,这个高氏倒是个八面玲珑的,而这份礼物只怕格外贵重。富察氏不禁犯了犹豫。
高氏便打开那锦盒,呈与富察氏,那里头赫然是一方比巴掌略小些的翡翠牌。
浓绿欲滴的色泽,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高氏微笑着说:“这弥勒佛牌是妾的母亲特意去红螺寺请方丈大师开了光的,红螺寺的香火灵验,最能保平安喜乐,还请侧福晋笑纳。”
平安喜乐,这恰恰是富察氏心中最祈盼的。
“红螺寺的方丈一年也只开三次光……”富察氏不禁唏嘘,这佛牌不止贵重,还十分难得呢。
高氏柔声道:“若非如此,妾身也不敢厚着脸皮替娘家送这份礼。”
富察氏到底是没舍得拒绝,“高夫人有心了,替我好生谢过。”
东西虽好,富察氏还是里里外外细细检查了,才敢给女儿佩戴上。而高氏隔天又寻了机会,单独向嫡福晋吴扎库氏请安,不消说,又带了个锦盒。
不过这回是个格外大些锦盒,还颇为沉重呢。
“这尊青白玉碧霞元君像,自然是远不及圣上赏赐的白玉送子观音贵重灵验,不过是妾身母亲特意派人去泰山碧霞祠开了光的,能保幼儿平安健康,还望福晋笑纳。”
高氏亲自将那尊沉甸甸的玉像呈上。
青白玉的确是不如白玉贵重,但如此一大块玉雕琢而成的碧霞元君,自是奢贵非凡,而且还是千里迢迢送去泰山开光。
不但贵重,心意也是足足的。
自嫁入皇家,见惯了富贵的吴扎库氏也不禁暗叹一声,好大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