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脉就是喜脉,这个舒锦还是知道的。她转脸看向吴扎库氏,露出了资本家的笑容:“这些日子一直呆在长春仙馆,闷坏了吧?”
若是觉得闷,你可以继续来我这儿上班啊!舒锦的黑心资本家本性开始发作了。
吴扎库氏抿唇一笑,“多谢额娘关怀,才几日光景,哪里就会闷坏了呢?”
舒锦嘴角抽了抽,合着你喜欢宅着啊……
她也总不能不让孕妇宅着养胎,只得点了点头:“既然你沉得住性子,便好生养胎吧。”
唉,她的二十四孝好员工真的要休产假了。
吴扎库氏自然听懂了,贵妃娘娘这是免她请安、暂停学习宫务的意思。吴扎库氏虽觉得略有些遗憾,但也明白,如今是身孕要紧。哪怕真的觉得闷,也得忍着些才是。
弘昼笑着对自己福晋道:“额娘这是心疼你呢。眼下毕竟月份尚浅,等你坐稳了胎,再出来走动不迟。”
吴扎库氏松了一口气,若要一直闷到足月,未免太过难熬。如今只需过了头三个月便可如旧,自是极好。吴扎库氏忙看向贵妃:“额娘意下如何?”
舒锦也来了几分精神,这是先只休三个月产假的意思喽?也就是最安稳的孕中期可以上班喽?
舒锦自是觉得极好,忙不迭点头,“如此也好。”
弘昼额娘和福晋都无有二话,便又问:“额娘,长离的身孕,到底还未稳当,要不暂且瞒着?”
舒锦挑眉问:“你想瞒着谁?后宫嫔妃?还是你汗阿玛?”
弘昼立刻道:“这等喜事,自然要禀告汗阿玛知晓。”
也就是要瞒着后宫——准确说,弘小昼这是不想让熹妃知道啊。
舒锦沉吟片刻道,“这几日长离‘染病’,熹妃已经有所怀疑,前几日来曾来打探过,虽说被我打发了。可若是一直‘病着’,只怕她会疑虑更深。”
弘昼听得有些不喜,“迎辉殿的手,伸得的确是够长的!”——爷的长春仙馆也敢安插人手!依着爷的意思,那种背主的奴才,就该早早料理了,但含霜大姑姑觉得,有个知道底细的眼线搁在那儿,叫他探查些不打紧的琐碎事,起码也能敷衍一下迎辉殿。若是拔除了,保不齐又要安插进来什么人。
舒锦默了片刻,便对吴扎库氏道:“放心,我好歹是个执掌后宫的贵妃,你有了身孕,虽不必大张旗鼓四处宣扬,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这话叫吴扎库氏心中大安,她抿唇一笑道:“是,儿臣听额娘的。”
舒锦赏赐了吴扎库氏些绸缎衣料、阿胶燕窝,便叫她回长春仙馆休产假了。
翌日,弘昼特特早早前往雍正亲爹的九州清晏殿。
此时尚且不到卯时(五点),天色还漆黑,雍正却已经洗漱更衣完毕,正准备去上早朝。
听到这个儿子来请安,雍正倒是略略有些意外,这个混球,没有传召,竟也会主动来请安?!还真是稀奇事!
这个儿子,两辈子都没太大区别,见了朕,就像是老鼠见了猫,素来不会主动凑上。
在殿外侯了一刻钟,和亲王弘昼才被太监张麟笑呵呵请进了殿中。
走进九州清晏殿,弘昼那叫一个低眉顺眼,端的是孙子一般,他偷偷瞅了一眼自己亲阿玛,得嘞,果不其然,又是一张不近人情的冷脸。
弘昼麻溜打千儿:“儿子给汗阿玛请安。”
雍正当即冷哼了一声,“不好好读书,来朕这里作甚?!”
弘昼腹诽,还没到读书的时辰呢……为了来报喜,爷今天早起了两刻钟呢……想想就觉得泪流满面。爷容易么!o(╥﹏╥)o
“儿子是来给汗阿玛报喜的。”弘昼连忙挤出个谄媚的笑容,“儿子的福晋有喜了。”
弘昼忙瞅向自己汗阿玛的老脸,诶?怎么还冷着一张债主似的脸?!
雍正冷冷道:“知道了!滚去读书!”
弘昼那叫一个郁闷,汗阿玛难道天生就不会笑?!或抑是……面瘫?
“是,儿子告退!”弘昼溜得那叫一个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