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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天幕的最后一丝光亮,李三娘抬眼看到的第一人就是那四人中最为耀眼的一张脸。
“李三娘子。”
“徐三郎君。”
已经站起身来的徐敬真与看过来的李三娘互相称呼着对方,各自行了礼。
之后李三娘郑重的给梁老医师行了礼,她自然也同邵阳小少年和房承先打了招呼。
夜风已起,多寿拿着一件薄披风给体弱的房承先披上,梁老医师见状就说:“天色暗了,正好,咱们进堂屋说话吧。”
如此,一行人就进了正堂,秋香帮着多寿点灯,不过片刻,正堂里的烛台就都点燃了,昏黄的灯光打在李三娘那像是用刀削尖了的下巴上,让人不由的有些心疼。
“你这弟子当真是不让师傅我省心。”
梁老医师说了这句埋怨的话后,就见邵阳小少年从旁拿出了脉枕来。
李三娘带着些不好意思与害怕先是看了看徐敬真和房承先两人,然后她用求救的目光看向邵阳小少年。
李三娘那眼神里明晃晃的写着几个字:“小师兄,救我!”
“哼!”
梁老医师的一声冷哼直接让李三娘移开了目光,“看你师兄作甚?”
点点已经放在了桌上的脉枕,梁老医师看着李三娘那样子就像是赶赴刑场似的,她慢悠悠的从下首的椅子上站起来往上首挪步子。
李三娘一边挪步子一边讨好的冲着梁老医师笑,那笑实在是过于谄媚了些,让邵阳小少年都看不过眼去了,他竟是直接移开了眼。
“师傅!师傅!徒儿我这月余里可是把金针术练的更进一步了!
呆会儿我就施展给师傅瞧瞧!
徒儿绝没有懈怠己身!
徒儿争取往后让人看到我施针,都会毫不犹豫的说一句,我李明芳不愧是师傅的关门弟子!”
“呵。”
来自梁老医师的绝杀,李三娘不敢再说些什么了,赶紧走过去一屁股坐下,挽起手腕往脉枕上放下。
三指搭脉,片刻后梁老医师才收回了手。
“嘻嘻,师傅我没事儿,就是看着瘦了些。
师傅你放心吧,我这身板儿好着呢!”
说着这话,李三娘伸手就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子,那样子实在是看着有些滑稽的。
梁老医师诊过脉后确定了李三娘除了有些思虑深重之外,并没有伤及根本,好好调养些时日就能好,这才放下了在院子里乍一开头看见李三娘那瘦削的样子的担忧。
“今天房郎君和徐三郎君都在,我就不多说你什么了。
你身为医者竟是不保重自身,当真是”
“师傅,师傅!给我留些面子吧,待得外人走了,你再训我。”
被叫作“外人”的房承先和徐敬真倒没觉得不对,毕竟按理来说,他俩确实是外人。
徐敬真十分克制的看向冲着梁老医师讨好的笑的李三娘,烛光从上方打下来,坐在下首的徐敬真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在烛光中李三娘的侧脸,因为离的不远,李三娘的睫毛都能在这个角度看的分明。
徐敬真从李三娘的额头往下,看过睫毛,经过有些突出的颧骨、明显的下颌线、纤细的脖颈儿,在脖子这里停下了视线,徐敬真赶紧收回了目光。
其实,徐敬真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目光早就被他对面坐着的邵阳小少年看了个正着。
只不过,此情此景下,邵阳小少年见徐敬真转移了目光后,也就没有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