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徐靖,这位尚未正式登基的新帝,也没有干涉刑部审案。他扶着苏皇后坐在公堂左侧的椅子上,正中的位置留给了刑部尚书。
朝廷行事,自有法度。慕容慎谋逆造反,死是一定要死的,端看怎么死而已。苏皇后没有插手干政的意思就好。
当然,没有人同情怜悯慕容慎。
有资格坐在公堂里旁听的众臣,一个个怒目相视,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慕容慎立刻去死。
蕈紫低声应了:“是,奴婢想着,娘娘要去刑部,身边总得有人陪着。所以,奴婢就斗胆给世子送了口信。”
刑部尚书继续审问。
新上任的刑部尚书,暗暗松了口气。
慕容慎没力气回答不要紧,宣读完罪责,等文书官纪录完,让慕容慎按个手印便可。
刑部尚书这才拱手应是,悄悄扭头擦了一把额上的汗珠,战战兢兢地坐下了。然后一拍醒木,嘭一声响:“来人,带慕容逆贼上堂。”
四更天时,慕容慎就被押送进刑部了。
徐靖策马相随,不紧不慢地跟在马车边。
徐靖做主,将仪仗缩减了大半。饶是如此,前面有士兵开道,前后有宫人环绕,后面还有亲兵跟着,阵仗浩荡。
立刻有精壮的衙役上前,手持厚实的木板重打了二十下。
慕容慎被扭着跪下。
“永明帝自登基后都做过什么?他征兆民夫修建皇陵,不顾百姓死活,大晋四处灾荒,战乱纷纷,他在宫中肆意享乐。他根本不配做天子!”
“当年徐家也是造反起的家,夺了天下坐的龙椅。我慕容慎凭什么不能夺一夺天下?”
苏皇后没再拒绝。
实在解气解恨。
苏皇后轻声道:“众爱卿都平身,本宫今日来,是想看一看慕容逆贼。并不干涉如何问审定罪。”
然后疯狂地大笑起来。
不得不说,这一席话戳痛了众臣的心肺。这几年,谁没在私下里怒骂过天子昏庸无德?那一日永明帝死了,众人伤心悲恸之余,何尝没有暗暗松一口气?
苏皇后蹙眉,转头看向蕈紫:“是你给春生送了信?”
徐靖温声道:“这里是刑部公堂,你是刑部正堂官。今日由你主审,我和娘娘旁听便可。你不必有什么顾虑。”
今日刑部开堂审问逆贼慕容慎,其余五部的官员能来的都来了。官职低一些的,只能站在公堂外瞧个热闹,连进公堂的资格都没有。
慕容慎当然不肯按手印。这也难不倒衙役们。他们用力捏着慕容慎的右手,咔嚓一声,慕容慎的右腕被生生捏断。
慕容慎疼得几乎晕过去,身不由己地按了手印。
审问流程走完了,刑部尚书高声道:“慕容慎谋逆犯上,罪不容赦。依据大晋律例,行刑定罪,应行凌迟极刑。明日行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