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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死的滋味不好受,不如早些送他们去黄泉。
西河王世子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忍不住伸手搓了搓手臂,转身离去。
苏皇后一点头,徐靖也没什么可犹豫的,转过头,沉声道:“刑部择日处决慕容一族。所有被慕容氏牵连的族人,也一并押往刑场,砍头示众。”
狱卒恭声作答:“没有。”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目睹是另外一回事。那种如泰山压顶一般的窒息,紧紧围绕着他。
大朝会过半,刑部侍郎忽地上前,拱手启奏:“皇后娘娘,世子殿下,慕容氏一族已经关押两个月。慕容慎一直没有下落音讯,总不能一直这么等下去。臣以为,应该先处决问斩慕容一族,以此震慑天下心怀不轨之心之人。”
徐靖放下奏折,看着素来心高气傲的西河王世子臣服低头,心情颇为畅快:“我还没正式登基,此事要等大朝会,众臣商议过后再行处置。”
狱卒恭敬的领命应下。
这些人活着,不过是浪费米粮,死是一定要死的,只看何时处决,让他们怎么死了。
众人和颍川王父子撇清还来不及,谁愿来这个晦气地方?
颍川王睁开眼,流下两滴浑浊的老泪:“不管成不成,这份情我都领了。你快走吧!这等晦气地方,别再来了。”
西河王世子眼睛泛红,大步走了出去。当从大牢出来的那一刻,被耀目的太阳刺得双目灼痛。
西河王世子低声应下。
颍川王世子又在长笑。那笑声,听着渗人极了。
他忽然心生惧意。万幸他是正大光明地和徐靖相争,输了既不丢人,也没什么可指责之处。如果他生出阴暗心思,使出不该用的手段,或许现在也被关进大牢,和颍川王世子黄泉路上作伴了。
徐靖略一犹豫,转头看向苏皇后,低声问道:“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不仅是慕容一族,还有被牵连进谋逆一案的慕容氏姻亲,大大小小的家族有十几个。刑部尚书府也在其中哪!
刑部侍郎一张口,众臣纷纷出言附议。很自然地提起了宗人府里的颍川王府众人。
西河王世子咬咬牙,低声道:“我会向徐靖求情,为颍川王府上下收尸下葬。”
顿了顿又道:“堂兄既在宗人府,不妨照拂他们一二。至少,别让他们饿着上路。”
这一次,他心甘情愿地跪在徐靖面前,恭声道:“臣去宗人府大牢,见过颍川王父子了。颍川王世子犯谋逆重罪,请皇上下旨处置颍川王府众人。”
颍川王却闭了眼,并不多言。
颍川王世子似未听见一般,依旧振臂高呼:“朕是皇帝,尔等还不跪下!”转过头,又冲西河王世子狂笑:“你们通通都跪下,朕赏你们高官厚禄。”
也算全了皇室子孙最后的体面。
大朝会散后,徐靖单独留下刑部侍郎:“纪尚书被慕容慎连累,也要被砍头。刑部尚书官职空缺,便由你顶上。希望你用心当差做事,管理好刑部。”
刑部侍郎大喜,立刻跪下谢新帝恩典。
六部尚书执掌一部,是真正的朝堂高官,也是文官们孜孜以求的终极梦想。他做了十几年的侍郎,终于熬到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