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王世子妃嫁进门多年,怀过两回,都没能保住。
百姓们的情绪最易被煽动。呼喊声汹涌如潮。
赵夕颜失笑,没有拒绝。徐靖接了帷帽,细心地为她戴上。
不软不硬地刺了西河王世子妃一下。
一场雪灾,冻死了不少人。不过,在北海王世子领头设粥棚后,日子总算慢慢安稳了。此时冰冻彻底融化,天气渐渐回暖,百姓们也有了兴致出来瞧热闹。
“不奇怪,美极了。”徐靖咧嘴一笑:“我就是怕今日人人都忙着看你,没人看刑场了。”
西河王府和北海王府离得近,西河王世子妃平日时常登门走动。今日周隋被处以凌迟,他们夫妻两个也去刑场凑热闹。
刚出王府,就见到了西河王世子夫妇。
西河王世子妃故作娇羞,用帕子掩着脸笑了起来。其实,心里别提多怄了。
徐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然后,伸手搂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月牙儿妹妹,总有一日,你可以随心所欲,想去何处就去何处,想怎么穿戴怎么美丽都无妨。”
人群中忽然爆出一声怒喊:“周隋被拖出来了。”
怎么能让他轻飘飘地死了。
今日来刑场看热闹的百姓格外多。
西河王世子妃艳羡嫉恨地看着徐靖小心翼翼地扶着赵夕颜上马车,再看一眼粗豪易怒的丈夫,心里再次叹了口气。
赵夕颜心中哂然,不动声色地笑道:“怀孕生子是头等大事,杀匪的热闹以后总有的瞧。”
周隋被绳索紧紧捆缚在木柱上。在众目所瞩之下,行刑的刽子手先灌了一碗参汤下去,然后熟练地扬起细长的利刃,先割了周隋的舌头,再剜了周隋一双眼。
赵夕颜扑哧一声笑了,看一眼镜中的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算了,我换一身衣裙。”
徐靖却道:“不用换,你喜欢就这么穿着。”
不知是不是皇室气运日渐凋零,徐家人子嗣都艰难的很。颍川王世子妃生了一子一女,现在挺着硕大的肚子又要临盆,是藩王世子妃里的头一份。
……
待到了五更天,两人才下榻更衣。
西河王世子暴躁易怒,偶尔也有风趣的时候:“等你有喜的那一日,我比堂弟还体贴。”
如果三刀两刀下去,受刑之人就咽了气,也就不配称为极刑了。
这话说得不怀好意,既有讥讽陈氏的意思,也在暗指徐靖争储是痴心妄想。
赵夕颜孕期满了三个月,便向亲眷好友们报了喜。就是不说,从体型也能看出来了。
“扔一块肉过来,我当场就吃。”
徐靖看得解气,又怕赵夕颜惊惧害怕,转头看了过来:“月牙儿妹妹,你要是觉得不适,立刻和我说。”
赵夕颜目光灿然:“我不怕。我要一直看下去。”
徐靖嗯一声,攥住赵夕颜的手。
赵夕颜的手心很快渗出汗珠。不是因为惊惧,而是情绪太过激越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