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王世子装模作样:“生气不满是有的,不过,背后插刀这等事做不得。”
西河王世子嗤一声:“行了,这儿只我们兄弟两个,没有别人。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不必说了。”
“太子登基,没什么可说的。你我不服气也得服气。如果是徐靖摘了这个大桃子,我第一个就不服。”
“你就说,你心里服不服吧!”
当然不服!
必须不服啊!
凭什么啊!
他将媳妇都献给永明帝了,陈氏肚子里怀的孩子有五成可能是永明帝的种。便是要再立储君,也该是他,凭什么是徐靖?
颍川王世子目中闪过阴沉冷厉,口中说道:“你别乱来。别忘了你我的身份,皇上一直就没放心过我们,时时提防戒备。你我身边,不知被安插了多少眼线耳目。要是有什么异动,就会授人把柄,第一个倒霉遭殃!”
西河王世子再次冷笑,猛然握紧右拳,重重砸在书桌上。
……
礼部周尚书神色镇定地出宫,趁着马车回周府。
进了周府后,周尚书立刻叫了两个长随来,一个去赵家送口信,一个去武安伯府送信。
周夫人见周尚书神色不宁,心里骤然一跳:“老爷,太子殿下到底怎么样了?”
周尚书低声叹道:“殿下被太医们救醒了,不过,殿下身体孱弱,到底能撑过几次病发,谁也说不好。”
顿了片刻,周尚书低声将福佑殿里发生的事道来。
周夫人像被针刺了一下,差点跳起来:“老爷说的都是真的?没骗妾身吧!”
“这等事,我怎么敢随便乱说。”周尚书沉声低语,眼中闪过雀跃欣喜的光芒:“今日朝中重臣都在场,太子说的话众人都听见了。这桩事,瞒不了任何人,很快就会传开。”
“这对北海王世子来说,是个巨大的考验,也是一个极好的机遇。”
周夫人听出丈夫语气中的激动,也随之振奋,压低了声音说道:“如果世子日后有机会继承大统,我们的长媳可就是长公主了。”
周家也就成了正经的皇室姻亲。
藩王之女和天子长姐,这其中分量大大不同。此事一旦成了,周家便会一跃而上,成为京城新贵。
周尚书捋一捋胡须,来回踱步,然后低声嘱咐:“这件事不可能一蹴而就,我们周家暂且别出声,对外要坚定地宣称我们周家不掺和皇室立储一事。”
私下里,当然是要为徐靖出力的。
周夫人点点头应下。
天慢慢黑了。
赵元仁和武安伯一前一后登了周府的门。
一个是赵夕颜的大伯父,一个是徐靖二姐徐芷的夫家,再加上一个周尚书,都是徐靖天然的支持者。
三人在书房里说了什么,无人知晓。
周府书房里的烛火,一直亮到了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