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殇身子微顿,欣慰而苦涩的笑了笑,感叹道:“我也不知,该是开心,还是忧心。终归那女人的心在你身上,否则,我就算是拼尽所有也不会让人伤她分毫。”
而蓝轩则是从旁协助,考虑到沐清的病体,沐星寒整个过程都是袖手旁观。
“人生也不过短短几十载,最后终归是要下去的,如若有命活着,那便倾尽所有守护,如若死去,那便先在那边探好路等着她。她不会站在原地,那我便跟随,不过这样罢了。”
“算不算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她···”沐星寒并不再说话,而陌殇却是阴沉了脸色,道:“该死,蓝灵儿到底跑哪里去了?”
嘴角上扬,这点,沐星寒倒是挺赞同的,只是,想起方才自己的推断,眸光轻闪,他可不想把这件事告诉陌殇。笑了笑,沐星寒面色无异道:“这样也好,谁也不知她去了哪里,到时,说不定给我们一个惊喜。”
瞥了一眼沐星寒,陌殇毫不客气的给自己添上一杯茶水,道:“祸害遗千年,那女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死去,就算是死了,我想阎王也不敢收她。”话虽是这般说,陌殇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担忧,沐星寒将这抹担忧直接忽视。
“这件事就无需我来操心了,我虽是皇帝,但她并不是公主,那无荣该如何安排应该是比我清楚。”洛炎不曾抬头,面上眉头却轻皱,只是东方骄阳不曾看见。
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沐星寒深深的看了一眼陌殇,道:“为何你会认为她还活着?”
嘴角溢出一丝自嘲的笑意,洛炎摇了摇头,继续专注于手中的事情,东方骄阳见此也不多说。
漫无目的地沿着小路走,蓝灵儿理了理心中的思绪,当初,晴雨镇的村民遇害是被人吸了血,这种诡异的东西,他们也只在鬼神故事中听说过。当真正发生时,却又并不是那般不可思议。
眸光微湿,当初,他在那里看她,她却在这里看他。自从那日在寒星阁遇事后,她再也不来这里,沐星寒却还在那里。等待吗?如若已经不在原地了,他的等待是否就没有了意义,想到此处,蓝灵儿心中一窒,却终归是转身离开。
东方骄阳深深的看了洛炎一眼,她总是觉得,现在的洛炎透着几分古怪,却又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忽的,像是想到什么,东方骄阳状似无意道:“惜云姐姐的婚礼准备的如何了?”
淡紫色的衣裙在银白月光下,带着几分飘渺味道,穿梭于京城的屋檐间,不见丝毫声音。一处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地方,蓝灵儿身影掠过,却又重新回来。
唯一的妹妹成亲,他这个哥哥,是否也无法参加?
“皇兄,登基大典是否该举行了?”东方骄阳坐在他下首,身前也是一大堆的奏折,但她面上却带着闲适轻松,主要是大部分的东西都要洛炎来经手,而她只需分名别类就好。
洛炎微微愣了一下,看了东方骄阳一眼,眸中闪过几许精光,淡淡道:“你看着办吧。”随后,又重新埋头于眼前的如山奏折,这些中,大多数是对蓝轩与沐星寒的颂德。
沐星寒笑而不语,这个确实是有可能。上上下下打量了陌殇一遍,若有所思道:“身子可是大好了,见你这样,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绝美的容颜不带丝毫情绪,双手却紧握,朝着某个方向望去,却当看到一抹月牙白时,生生的怔愣住。我已经不住在灵越阁,你再朝着那个方向,能看到什么?
“呵呵!”薄唇溢出的笑声格外清脆,却染上了一丝无奈,沐星寒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往后靠了靠,笑道:“为何要怪?生死有命,之前不过是舍不得她一人在世上而已。千辛万苦,费尽心机让她离开,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伤了她也伤了自己。”
蓝灵儿心中疑惑,却再也想不出第二人了。
星河浩渺,难得清闲,每日在王府中应付沐雨烟的追问,春香偶尔的疑惑,东方逸时不时的试探,她已经累极。再不找出其中的异样,恐怕也是要离开了。
素手抚上自己的肚子,蓝灵儿嘴角扬起一丝轻笑,虽然来得不是时候,但却也足够让她欣喜万分。
不知不觉,来了河边,一边是芦苇荒草,一边是毯似的草丛,月光下,河水波光粼粼,蓝灵儿伸个懒腰,找了一个隐蔽处,静坐在河边。此时,她不去想那些恩怨情仇,不去想过往将来,只想着现在的闲适安定,多好。
忽的,一丝响动传来,蓝灵儿立即屏住呼吸,朝着声音来源看去。不由瞬时瞪大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