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效仿
谭一鸣笨拙的反驳余笙的话,“我们学校的学生,英语成绩普遍都很差…”
“这更能说明问题了。”余笙说,“英语老师教那么多学生都教不出一个英语成绩优异的学生,到底是老师的问题,还是学生的问题?我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到老师身上。像这种艰苦的地方,能请到一个喝过洋墨水的老师教英语,能做到这一点,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像教学水平和条件好的城市,从小学就开始抓孩子的英语教学。
青子他们上了初中之后才开始接触英语这门课,英语老师不能把他们跟以前带过的学生比啊。当然,我并不是在质疑青子他们班上英语老师的教学水平。你们是专业的,教学手段都是正规的。我从来不怀疑这一点。但是英语老师把老一套的方法用在青子他们身上,咋能提高青子他们的英语成绩呢?”
这时,青子插话说:“谭老师,当你面儿,我也不怕跟你说,我就是觉得安老师教的不好。她教的好不好,你上她的课就知道嘞。领着我们把课文念一遍,把单词读一遍,告诉我们啥意思,然后留作业抄五六遍课文和单词,还要翻译,她这样就算是教过我们嘞,也不管我们学没学会,反正她是不会再教一遍。她说闲话的时候,一模一样的话,她倒是能跟我们说上好几遍,这事,我早就跟我婶儿说过嘞。我婶儿知道安老师辛苦一个人带六个班,要我体谅她。但她不能老这么敷衍吧,她这就是对我们不负责任。教不会我们,还非得要我们一定按她的方式来。她这样是为我们好吗?搞得好像我按照自己的方式学会就跟害她一样!”
谭一鸣张张嘴。
他发现这一家子一个比一个能说。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余笙笑说,“这思变则通的道理是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学生只要能学好学会,不一定非要按照老师规定的模式化的学习方式来。谭老师,你说对不对。”
谭一鸣无言以对。
他自打坐在这儿,说的话好像没有超过三句。
他被这婶侄二人好好的上了一课。
青子虚心的向余笙请教:“婶儿,你将才说的思变则通的那句话,是哪本书上的?”
“《周易》。”余笙还做了解释,“那句话的意思就是,遇到了问题就要试图改变,改变了就能解决,这样才能长久的发展下去。”
青子稀奇不已,“文言文还真是厉害,九个字就能表达出这么多意思。”
桑平搁一边吹余笙的彩虹屁,“还是你婶儿懂得多吧。”
青子抓头憨笑,“回头我去书店也买本《周易》看看。”
“那冤枉钱干啥,你又看不懂。”桑平嘲讽他,“你知不知道《周易》多难,几千年来没有一个人能把《周易》研究的透透的。一点儿都不夸张的跟你说,谁要是研究透了,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青子被激起了胜负心,“既然这么厉害,那我一定要买来看看。”
余笙笑了笑。
她看向谭一鸣。
谭一鸣叹息一声。
他可没心思跟他们一块儿讨论《周易》啥的。
“我回学校后,会好好的跟安老师反应这件事。”
看谭一鸣惆怅,青子有点同情,“安老师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我就没见过比她还娇气的老师。”
谭一鸣着实无奈,“城里来的,喝过洋墨水的。体谅一下吧。”
青子忐忑,“她不会像上回的那个聂老师一样闹罢课吧。那我不就成千古罪人了啊。要不然我委屈一下,去给安老师道个歉?”
“去给老师认错,你还觉得委屈啦!”桑平哼笑。
“哎哎,这可要分清楚——”青子特别强调,“我是去道歉的,可不是去认错的。”
他可不觉得他有啥错。
一看他那死不悔改的样子,桑平就气不打一处来。
看叔抬起手示威,青子慌忙认怂:“好好好,认错认错。我错嘞,还不行嘛!”
开饭了。
谭一鸣留下吃便饭。
余笙说:“考完试就放假了,学生放假,老师也放假。谭老师,你放假回家不?”
“你问这弄啥。”桑平不高兴她跟谭一鸣聊天。“人家回不回去跟你有啥关系,不回去你还留他搁这儿过年啊。”
余笙:“闲话家常嘛。”
看一眼蛮不高兴的桑平,谭一鸣尴尬的笑了一下。
“肯定是要回去的。”他看向余笙,“你不回去看看?”
“有那功夫再说吧。”余笙也想找机会回娘家看看。
谭一鸣:“你不想回母校看看吗?那天我给真真打电话听她说,你们班好几个同学毕业之后都留江沪发展了。你回去之后说不定还能见到他们。之前真真就搞了一次同学聚会。”
其实余笙对大学时期的生活并没有那么怀念。何况有关于大学时期的这段记忆,对于重生来的她讲,就是上辈子发生过的,隔的太久远了。很多事情,她都忘记了。
余笙并没有在谭一鸣面前表现出她淡漠的一面。
“真真就爱搞活动。”余笙巧妙的转移话题,“上学的时候,她就喜欢社交。你之前不是说她开店了么,她那店里生意咋样?”
谭一鸣轻叹道:“一样是卖东西的,她就不如你。她开个百货商店,都比干她现在这个卖化妆品的生意强。”
“她热爱这个。”余笙笑,“我这是为了生活。”
“谁做生意不是为了生活。”谭一鸣说,“她就没考虑过现实情况。我让她过来当老师,她死活不愿意。十年寒窗,她那么些书真的是白念了。”
余笙笑说:“你不也是热爱教育事业,才从事老师这一行的吗。”
谭一鸣怔住。
经余笙这么一说,他还真的发现他跟前女友陶真真半斤八两。不同的是,他家境好些,在追逐梦想的时候不用为生活发愁。
他不禁失笑。
余笙:“你这次回去,代我跟她问声好。”
吃了饭,谭一鸣就回学校了。
他一走,桑平就忍不住了。
他埋怨余笙:“也不知道你跟他哪来的那么多话。”
“你是真不知道?”余笙哭笑不得道,“青子是他的学生。我跟他还有一个共同的朋友陶真真。你没发现我跟他的话题都绕不开这俩吗?”
“你们说青子的时候,我还能插上两句嘴。你们说起那个啥真真的时候,我一句话都插不上。”桑平心有不甘。他们说那个陶真真,他压根儿不认识。他忽然发现问题搁哪儿了,“有机会我得认识认识你们这个朋友。”
余笙:“你认识她弄啥?”
“咋,吃醋啦?”桑平眼神玩味的看她,“记住你现在的心情。你跟谭一鸣聊天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的心情。”
余笙哭笑不得。
“谁吃醋了。”她不承认。
桑平戳穿她,“你没吃醋,那我说要认识真真的时候,你紧张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