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沈沅舟的东西只有一张小木床,一张旧书桌,一个小行李箱,一把旧椅子,以及一个煮粥的al锅,一套碗筷。
沈沅舟进去之后,从最里面的杂货里抽出一把避雨布,然后扛着一把梯子出去架在杂货房檐边,上去后把避雨布铺开。
等他收拾好梯子进屋,外面瞬间下起了倾盆大雨,电闪雷鸣。
沈沅舟坐在椅子上,从窗户口看着屋外的雨,眼睑微垂。
他讨厌这样的雨天。
好在今天的雨夜,那个恶徒没机会再抓着他戏耍贬低了。
他得被警察抓去喝茶几天。
沈沅舟抿紧的唇松开了些。
他起身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摸出条用红绳坠着的平安玉锁,玉质通透雕着祥云。这张玉锁上坠着红绳已经起毛,虽然有些掉色,但保存完好。
可见主人平常对它的小心翼翼。
沈沅舟看着这枚玉,长着倒刺的手指轻轻在那纹路上摩挲。
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在这一刻总算卸下尖刺,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
脆弱和委屈。
“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们一面呢?”
他小声呢喃,但无人回应。
父母另有其人这件事,沈沅舟其实在六岁的时候就知道了。
从那个酒鬼的梦话里。
他根本不是沅辉的亲身孩子,所以那个人才能毫不手软的对他非打即骂。
以前他还想着得到来自父亲的关注和爱,不明白为何自己这么努力,自己的父亲依然对自己这么厌恶与反感。
后来才知道,自己只是那个酒鬼的报复对象而已。
是他的出气筒,情绪发泄器。
他想过逃离,但都失败了。
他太小了。
沅辉是他的合法监护人,目前的他,不管逃去哪里,最后都会被送到这人手上。
然后迎接他的,是更加变本加厉的打骂。
不能打草惊蛇,但也不能坐以待毙。
快快长大吧。
沈沅舟灰绿色眸子划过一抹不符合这个年龄该有的阴沉。
这样的日子他真是受够了。
——
王奶奶早上得出摊卖早点,庄思凝心疼她劳累,把带去学校的饭盒自己做了。
又怕沈沅舟没吃早餐,庄思凝还做了一锅生滚鱼肉粥,一起装进了al恒温饭盒里。
第一节课8点30开始,庄思凝到学校的时候,时间才7点40分。
她深吸了口气,提起书包上了楼。
昨晚下了雨,校园内的松树上还挂着水珠,空气中都透着一股别样的清新。
天空也很明朗。
庄思凝心情很好,她哼着小曲推开了教室的门。
这一瞬间,美好的心情刹那止步。
“你们在做什么?”
三位写得很兴奋的人抬头,看清门口的人是庄思凝后,脸色俱是一变,顿时收了笔,四散开跑回自己的座位上呆着了。
庄思凝收了笑容,走近沈沅舟座位一看,一向平和的心也涌上了几分怒气。
她们刚刚在沈沅舟涂鸦写字。
污言秽语,满满当当,一整个桌面都是她们极致的恶意。
庄思凝深吸了一口气。
她压下怒气,看向她们:“你们这样有意思吗?每天都是这样的把戏。”
“沅舟同学既没惹你们,又没欺负你们,你们这样恶语相向,就不怕哪天遭报应?”
“遭什么报应?”
扎着两条辫子的女同学回头憋了憋嘴:“他长得那么丑给人看还不让人说了?脾气又那么古怪,我们就是讨厌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