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很小的时候,姜宝珠就是这样搂着她睡觉的。
她最喜欢阿姐的怀抱,那里有淡淡的栀子香,每次嗅到,她都能做一个香甜的好梦。
“国师大人,实在对不住,小的这就把她轰走!”
容回过头去看着那侍卫,冰冷的面具之下,是一双冷漠且内含责备的眼,立时将来人吓退了两步。
“不论怎样,都不该对一个弱女子动手,而且还是个醉酒的女子,难道这就是大燕的礼数么?”
侍卫虽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想着容也是女子,该是对姜宝玉惺惺相惜的。
总之她应该不会因为姜宝玉醉酒来鸿胪寺闹事而发怒,进而造成更大的误会,这就足够了。
他们这些做侍卫的干的就是挨骂的活,只要不因为更大的祸事丢掉性命,挨两句无关痛痒的骂也无所谓的。
于是他们立时做出赔罪状,道:“对不住大人,这位是我们太后殿里的凤仪女官,还请大人交给我们送回。”
容眼中隐约露出不大放心的神情,毕竟方才这些人还不相信姜宝玉的话,甚至还出手伤人,她又如何能相信他们会把她好好送回太后殿?
但她毕竟是赵国人士,未经宣召,亦不能在宫里随意走动。
是以她权衡一番,还是准备交人了。
不想姜宝玉却死死地挽着她的脖颈,扯都扯不下来。
容没法子,只好把姜宝玉直接抱了起来,转身往鸿胪寺里面走。
侍卫当即上前拦住,“大人,她毕竟是我大燕女官,您这是要做什么?”
容偏头,眼神很冷,声音更冷。
“你也知道本国师待会儿要去见谁,如今是她自己不愿下来,本国师总不能带着她一道去吧?本国师看她醉得不轻,不妨就让她在我那儿暂歇一会儿,你们若想带她走,便去请水世子亲自来接吧。毕竟在你们大燕,本国师只信他一人。”
容说完便进鸿胪寺了。
两个侍卫在后头望着,心里却各怀心思。
这个嗤笑一声道:“你说她把那丫头抱回自己房间去,是想作甚?”
那个憨憨的,道:“还能做甚?不就是好心收留么?再说那丫头本来不就是找她的么?”
这个看了那个一眼,轻哼道:“我看不然,你没见那赵国娘们儿那身段气派,要不是声音不像,我都以为她是个男的了。
你说一个女人身居高位,她还不急着找男人,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啊?”
那个登时急了,“哎呦,那还等什么,不赶紧通知国舅爷来接人?”
这个看傻子一样看着那个,“那个赵国娘们发癫,怎么连你也跟着发癫?区区一个不知哪来的醉丫头,也敢去劳烦国舅爷来接?”
那个道:“我看你才是傻的,你刚没瞧见那丫头身上挂的腰牌么?那真是太后殿的姜凤仪!她和国舅爷的事儿这宫里谁人不知?我看连这赵国国师都知道,你竟还不知呢!”
这个一听傻眼了,愣了半晌,腿比脑子先动了起来。
“哎呦喂,你快看好了门,我这就请国舅爷去!”
说话间,人已经跑没影了。
独留那个靠在门前,依旧往里头望着容那屋的动静,嘴上却下意识地自语道:“就算真如传闻一般,这国师与国舅爷是旧相识,知道姜凤仪与国舅爷关系匪浅,可她是怎么认出姜凤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