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舟看着姜宝玉眸子里闪出的惊异光芒,回想着早朝前在洛城殿抱厦等候时,李鸿悄悄将他拉到一边,询问昨日相看之事。
“舅舅,你该不会是当真看上柳家小娘子了吧?”
水寒舟皱眉,不明白李鸿之意。
李鸿却一脸懊恼,道:“早知道你当真有相看别家女娘的意思,孤就不与阿芒说这事了。孤昨夜才知道,原来你之前心悦的女娘,竟然就是姜掌衣。”
“什么意思?”
水寒舟越发不懂他话中含义。
李鸿便继续说道:“昨日听母后说外祖母要你回家相看女娘,正好阿芒来找孤,孤便与她说了这事儿,她说要赶紧告诉姜掌衣,当时母后还劝孤说不要着急,这不过是父皇为了撮合你二人使的激将法而已。
不想今早孤来给父皇请安,竟听天一总管亲口与姜掌衣说,你已经相中柳家小娘子了。”
李鸿说着话,看水寒舟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不禁吐槽道:“不过舅舅,虽说孤是你的亲外甥,但这次也不能站在你这一边了,你这不是三心二意,公子所为么?”
“柳家小娘子?还是我相中的?”
水寒舟一脸懵逼,压根就不知道李鸿在说什么。
正好天一从两个人身边经过,他原本瞧见水寒舟是想躲着点走的。
不想李鸿眼尖,招手就要叫他过来,还笑呵呵与水寒舟说道:“千真万确,孤亲口听天一说的,不信你亲自问他!”
天一是个诚实的好总管,不等水寒舟开口,他就全招了。
“都是皇帝的主意啊,奴婢本来还劝他三思,他非说要让姜掌衣着急,让她吃苦头,还说等她着急了,就会在乎您了。到时候你们还得感激他。”
天一是知道水寒舟的手段的,他发起脾气来比皇帝还可怕。
所以与其自己背锅,不如推给皇帝,哪怕是等皇帝发飙,反过来再惩罚他呢?
所以都招了之后,他便缩着脑袋等着水寒舟发话,不想水寒舟却只是冷冰冰说了一句。
“今儿不早朝了,替我告个假。”
“咦?”
天一有些急了,追在后头说道:“可是今儿有天竺国使臣要来,您答应了大家要做译官的啊。”
“本官不愿意了,叫他自己想办法去!”
行吧!
天一看着这位祖宗,摇头自语。
谁叫他和皇帝先闯了祸,快把人家媳妇作没了呢?
便是皇帝,也得忍着。
想到这里,水寒舟冲着姜宝玉微勾了下唇,解释道:“我昨天夜里并未回家,柳家小娘子一事,也是子虚乌有。”
姜宝玉双眼微惊,但却不大相信了。
“谁能证明?反倒柳家小娘子的事情,是我亲耳听天一总管说的,人家与我并无半点利害关系,作甚要骗我?”
水寒舟并不与她争论,而是从腰间取出一张请帖来,递到了姜宝玉的面前,道:“柳家娘子与门下侍郎章平之家的次子自小便有婚约,不过两家素来低调,外界鲜少有人知道而已。
这段日子章家老太太身体抱恙,二人的婚事便提上了日程。
这份请帖是我今早收到的。”
姜宝玉低头瞄了一眼请帖上面的内容,确实说的是章家次子与柳家娘子的婚事。
章家次子她是认识的,算着日子是该成婚了,可柳小娘子她不熟,自然也不知其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