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多年,姜宝玉却对贵妃没多少印象。
几次见面,都是匆匆一瞥。
偶有一两次时间较长的会面,贵妃也一直淹没在皇后的光辉之下,鲜少能叫姜宝玉注意到她。
可是如今近处一观,才知赵芸沫果真有能做贵妃的底子。
虽比不上水漓歌那样端庄大气,一眼万年,但羞闭月,沉鱼落雁之姿却也是有的。
且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温婉,第一时间便叫姜宝玉想要亲近。
姜宝玉甚至觉得,只要她愿意,几乎能叫任何接近她的人敌意退散。
难怪同样是宫中口碑较好之人,对于水漓歌,淑妃临死之前说尽了坏话,可对于亲手把她送进冷宫的赵芸沫,却是半句恶言也没有的。
许是姜宝玉看赵芸沫的眼神太过热烈了,贵妃忙的摸着自己的脸,有些难为情地问道:“本宫脸上可是沾了什么东西,怎的叫姜掌衣这般惊愕?”
“哦——”
姜宝玉忙回过神来,摇着头道:“没有的,臣只是觉得——”
她说着,斗胆抬起头来又看向赵芸沫道:“娘娘实在是生的——太好看了。”
许是她这话说得太直白了,连方才引她进来的婢子都忍不住掩唇而笑。
贵妃更是被她夸红了脸,用手背蹭着双颊笑道:“姜掌衣可真是生了一张巧嘴,难怪这么多人喜欢你,常在本宫面前说你的好话呢。”
“不不。臣说的句句都是真的,娘娘真的是臣见过的最叫臣欢喜的女娘了。”
“放肆!娘娘也是你能随意调戏的?”
婢子见姜宝玉口无遮拦,想到她在宫外待得久些,许是规矩疏松了,担心贵妃会怪罪,忙先训斥了。
赵芸沫却摆手笑道:“罢了罢了,本宫早听说了姜掌衣心性,她大概是没有恶意的。”
她说着,还看向姜宝玉身边,有些诧异地问道:“不过陈尚服不是与本宫说,今日会过来两位女官么?怎的就你一人来了?”
“哦,”姜宝玉忙解释道:“本来还有一位许典衣要一道过来的,只是她今早忽然染了风寒,担心将病气过给娘娘,是以只好推辞了。”
姜宝玉心里想着不能叫赵芸沫厌恶了许清梦,忙又补充道:“其实许典衣也曾想过要找其他人帮忙顶替,但御用尚服局人手欠缺——”
姜宝玉说着,忽然想到穆桂这尊大佛,忙得将人推出来道:“不知娘娘可了解我家大人,她这个人是有些死板的。”
“你是说穆尚服死板?”赵芸沫难得的还抬高了嗓音。
吓得姜宝玉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抿紧双唇想对策,不想赵芸沫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没错,穆尚服确实是的,一根筋。”
“娘娘与我家大人很熟?”
姜宝玉瞧见赵芸沫提到穆桂时眼神很是温柔,就像提到相熟之人一般,下意识就开口问道。
赵芸沫却忽然收敛了神情,笑容甚至还有些苦涩。
“倒也不是很熟吧,只不过穆尚服先前在宫中做事时,不是小有名气吗?那会儿本宫与她有过几面之缘。如我们这般深锁宫中闲来无事之人,大都比较念旧。一点小事都能记得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