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雨,就是待会儿要见识的那个姜宝玉。
八品典衣就能穿上皇帝钦赐的绯衣,挂银鱼袋,这分明是前所未有的优待。
便是她在千叟宴上惹下那样大的祸事,叫皇帝丢尽了脸。
不也只是被收回了五品命服而已?
皇帝可曾动过她姜宝玉一根汗毛了?
后面那些涉世未深的小丫头们看不清,以为皇帝这样处置姜宝玉,就是厌弃她了。
她们懂什么叫厌弃?
皇帝何许人也,那可是连亲兄弟都能亲手手刃之人,更何况一个区区八品典衣?
在她看来,这姜宝玉分明就是皇帝和皇后身边,一等一的红人来的。
于是她回过头去,看向养济院的正门说道:“若是她能胜任的来,本掌衣自然乐得偷闲。怕只怕如此混乱场面,便是有你我在场,也不能妥善处理呢。”
一行人正说着,伯梁便带着人从里头出来。
他打眼一扫,大家都穿着命服,倒是很容易就能认出领队来。
便径直来到了孙掌衣的面前,行了一礼道:“在下养济院管事伯梁,不知宫中贵人来此,所为何事啊?”
“只是管事?”
孙掌衣皱眉,她好歹也是个正六品女官,方才找人进去传信儿时,也已给那人看过名帖,这养济院主事竟然如此目中无人,只叫个管事出来接她?
殊不知南宫凛听了姜宝玉之言,早就叫流民们也分担了一些养济院里的活计,方才进去传话的那个,压根就不识字,更别提什么官职名帖了。
只说是宫里来的,连是什么身份。来干什么的,都一概没说。
眼瞧着孙掌衣是有些不悦了,伯梁忙的躬身行礼道:“贵人见谅,近日流民数量激增,我家主事大人这会儿往户部议事去了,不在衙门里。这边的事儿便暂由小的打理,贵人们有什么事儿,可先与小的说明。”
天气寒冷,女官们方才在车上都有暖炉,这会儿在外头站的久了,便有人受不住冻,懒得与伯梁多耽搁,抢着说话道:“我们是宫里尚服局派来,帮着姜宝玉给流民做冬衣的。她人呢?知道我们来了,也不亲自出来迎接,竟派你一个无品无级的管事出来应付?”
一下子这么多女官过来帮忙,伯梁倒是没见过这架势,但从前来养济院的女官素来都是他接待的,是以他倒是也没慌张,只依旧陪着笑脸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怠慢贵人了。
不过姜典衣这会儿正在里间忙碌,一时倒也脱不开身。再者诸位毕竟是来养济院帮忙,合该咱们养济院招待,倒不关姜典衣的事儿。
平素宫里来人,也都是小的待南宫主事招待的。
天干气冷,外头难熬,贵人们若是不嫌弃,就先跟小的进衙门里来,喝口暖茶吧。”
一听说姜宝玉在里面忙的脱不开身,雨等人想起那个画面,就开始心疼了,也不想着喝什么茶,竟是直接迈开步子往里走道:“即是她已经分身乏术,那我等又怎好意思闲坐着喝茶?合该进去帮忙才是,烦请伯梁管事前头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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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