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一听说养济院的流民都来的差不多了,百官也都在现场等候,他便迫不及待地领着后妃们出来,还揪着永福伯在身边陪他说话。
“听说你这两年的心气儿比从前平和了不少,比起抓钱,更多的精力都放在济世救民上了?”
永福伯倒是也不心虚,甚至还有点阴阳,余光瞟了一眼皇帝身边的水漓歌,笑道:“还得仰赖皇后娘娘洪恩,让草民从皇商的位置上退了下来,这才有精力去做更多的事啊。”
水漓歌禁不住一个白眼。
她是在姜家捐了千万两银子给水寒舟修广陵渠之后,才知道原来永福伯与皇帝交情不浅,她当初答应穆桂施行皇商策,分明就是着了皇帝的道,把永福伯彻底推到了皇帝那一边。
她现在只要看见两人在一处,脑子里就只有四个字:沆瀣一气。
按照宴会流程,帝后要在各养济院的队伍前面走过一程,让流民们有机会仰见龙颜,表达谢意。
与此同时,帝后也要赐老者茱萸、菊酒和重阳糕以示对老者的敬重。
这会儿皇帝来到人前,打眼一瞧,乌压压的全是人,但根据衣着不同,列了将近十个队伍。
其中一支穿青色衣裳的队伍里,流民的精气神儿十足,面容白净,穿着也干净整洁,比起其他队伍要鲜活华美许多,皇帝一见,便颇为自豪地说道:“那边穿青衣的队伍,该就是朕的养济院了吧?”
众人朝那边看去,亦不觉得皇帝的话有什么错。
放眼望去,就数这个队伍的人穿得最好,面色最红润,不是皇家养济院出来的,还能是谁的?
只有户部尚书的脸色黑的一塌糊涂,哆哆嗦嗦地跟皇帝禀报道:“回禀大家,穿青衣的,是姜家养济院出来的。”
皇帝脸色一青,偏头白了一眼永福伯。
永福伯也有些不好意思,尴尬说道:“难得进宫来一次,大伙儿都想穿的精神一点,草民作为他们的衣食父母,这点小要求,怎好不满足?”
他这边说完,立时有淑妃下面的一个嫔讥讽道:“都说姜家作为大燕首富,富可敌国,本嫔今日可是见识到了。”
“咳咳!”
皇帝虽然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也不愿叫人当面数落永福伯的不是。
更何况这嫔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
合着是皇家养济院的待遇比不上姜家了?
他这边咳嗽警告之后,立马又看向不远处一方穿着纯红黑衣的队伍,虽说衣着上看起来比不过姜家的,但好歹大伙儿的精气神儿要强上一些。
各个眼神矍铄,坐得笔直,气势十足,叫人一看就不敢轻易小瞧。
皇帝便觉得自己又可以了,顺手指过去道:“那边的队伍,应该是朕的养济院了,这次不会错了。”
周围嫔妃也跟着点头,更有人笑着夸赞道:“正所谓人穷志不能短,要论精气神儿,还得是咱们皇家养济院出来的才像个样子。
亏的是大家想出来要办这养济院的千叟宴,也好叫那些民间不入流的养济院,好好瞧瞧什么叫做标准。”
这个嫔在这里说着,边上站着的户部尚书却是脸都紫了,心道:“祖宗你可快闭嘴吧,你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你们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