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路口停下。”聂明珠对车夫道。
宇文钺睁开假寐的眸子:“怎么,你要去哪?”
聂明珠和他对视:“宇文乾虽然在人前装模作样没有亏待臻国,但他说的也是实情,我的确该在这种节日去看他一眼,否则会落下多少口舌。”
宇文钺一眼看穿:“明珠,你是怕落下口舌,还是因为念及亲情,因为他是你表哥。”
聂明珠脸色沉了下去,直说道:“都有吧。我虽然恨他,但场面话还是要说,形式还是要走,臻国再苟延残喘,也是母国。”
她这么一说,宇文钺就想翻旧账了,可他又不敢,因为他们失去的第一个孩子,是聂明珠心里永远的痛。
他不敢拿这个刺激她。
“行,早去早回。”宇文钺忍耐道。
聂明珠诧异的看他一眼,也退了一步,声音放缓:“王爷放心,我就是看他一眼。”
“嗯。”宇文钺闭目。
到路口后,宇文钺自己下了马车走回去,把马车,车夫还有随从都给了聂明珠。
等宇文钺离开后,聂明珠才开口问闷闷不乐的荔枝:“说吧,怎么了,我看你闷一晚上了。”
荔枝看了红泥一眼。
红泥立刻道:“王妃,那奴婢也先回府了。”
聂明珠没想赶她,但看荔枝的意思,是与臻国有关。
“行,你跟紧王爷。”聂明珠道。
红泥懂事的下了车。
“这回可以说了吧。”
荔枝皱眉,终于忍不住了:“主子,刚从匈奴回来没多久那阵子,您又给聂相和长公主殿下送了几大车的节礼作为中元节礼物,如今都过了中秋了,两个月了,连封回信都没有,不管是写什么都好啊,可都没有。是不是太过分了。”
聂明珠扭开脸:“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
“奴婢是在替主子抱不平!”荔枝愤懑道:“主子还想着去看望太子珩,他是因为什么被关进来的,怕是他自己都忘的一干二净,回头还觉得自己委屈呢!”
“住口!”聂明珠怒了。
荔枝立刻闭嘴,但满脸不甘。
不多时,驿站便到了。
聂明珠正大光明的从正门进入。
驿站很大,空空荡荡的没有半分节日的气氛,聂明珠一进来,心里被荔枝搞出来的怒气便被铺天盖地的寂寞淹没了。
“太子珩住哪。”聂明珠问驿站管家。
“回凌王妃,住在东跨院。”
聂明珠抬腿便向东院走去。
因为见魏珩,她只带着荔枝过去,可不知怎的,聂明珠竟然心里不安,说不出来的感觉,就是不踏实。
东跨院的长廊总算有了人气,来往的下人们端着东西,见到聂明珠时都颇为意外。
聂明珠摆摆手,她独自走到了院门边。
魏珩并没在室内,而是在院子里坐着,身上披着薄毯,一个人抬头看着明月,静静地不出声。
一瞬间,聂明珠还以为他是那个温润从容,事事都惯着她的表哥太子。
他不说话的样子看起来正常极了,聂明珠想,要不就站在这里看他一会儿算了,也不必让他知道她来过,省的说些彼此都扎心的话,惹对方不痛快。
聂明珠正犹豫时,从魏珩的屋里走出一个人,他走到魏珩身边,为他倒酒。
聂明珠看到那个人时,她愣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