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司农说要开始准备秋收事宜,秋收之后要征收农桑税,现在各地情况不一,不知道要如何征收。”
“为了这事吵了好久,都快打起来了。”
谢知筠便道:“国库还有银子吗?我记得之前说还有盈余。”
邺州之前累积了两年,自然还是有钱的,后来又把大齐打了下来,大齐国库和皇帝私库里也有钱,两相之和,倒是能应付卫苍的军需。
但颍州的国库是真的没钱。
不过司马翎跑了,司马氏又被灭族,从司马氏抄没出来的金银珠宝不计其数,更不用说司马翎的皇帝私库了。
这样一来,卫氏就有了不少的银钱。
不过因为战乱,所以上半年的春收卫苍就让免了农桑税,所以到了现在,国库了大半,这一年的秋收就要征税了。
因为到了冬日会有暴雪,到了春日还有洪灾,边关要派兵驻守,打过仗的城池也要修复,桩桩件件都是钱。
卫戟给谢知筠说了个数,谢知筠便了然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她想了想,道:“这样,可以分州来计税,至于如何分,如何计,阿行和三弟应该会算,明日让他们两人同司农和户部商议,看如何行令。”
“咱们同大齐的税也不一样,到底应该怎么收,也要问一问几位学士的意见。”
有卫氏威名在外,又有原来的北越臣属和琅嬛氏族旧臣,这一套政体很快就拉扯起来。
但现在各方都在磨合,尤其是卫戟,以前只管打仗就行了,打仗他爹是第一,他是第二,没人再敢多说半个字。
现在可好,他要管这偌大的一个国家,就显得非常吃力。
不过好在卫苍精明,挑了几位琅嬛旧臣作为学士辅政,又把朝中可用之人都留下给卫戟,他身边还有岳父和夫人,倒是慢慢适应了下来。
卫戟这个人性格坚韧,从来不服输,遇到困难不躲避,不会治国那就学,学不会就努力,总有学会的那一日。
这个想法真是对极了。
从二月到现在,卫戟从一开始的抓瞎,到现在也能同谢知筠一起议论,成长可谓迅速。
卫戟吃了一块烧鹅,被里面甜蜜的滋味折服,不由感叹一句:“怪不得当时我说要率兵出征,父亲非说要把年轻人留下,让大家有个指望,指望什么?”
“他就是不想处理奏折罢了。”
谢知筠哭笑不得,拍了一下他的手:“你要再敢多说父亲一句,明日言官就要从颍州杀过来了。”
卫戟:“……”
权利大了,责任也大了,话也不能乱说了。
卫戟絮叨了一会儿,然后道:“明日还是请岳父去一趟州牧府吧,没他镇不住那些老头子。”
谢知筠就笑了:“你放心,阿行聪明着呢,他会请父亲的。”
卫戟这才松了口气。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说,一顿饭足足吃了小半个时辰才用完,等到吃完了饭,卫戟便扶着谢知筠的腰,陪着她慢慢在园里行走。
“等咱们去了颍州,太极宫估计也修好了,到时候咱们就能在园里散步了。”
“那个时候,小宝也出生了,咱们偷偷出去玩,不带他。”
谢知筠听着他的话,觉得心里一片柔软。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