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是打算去哪儿,是去京城将圆满带回来吗?”
钱夫人见自家老爷将祖传的一对儿玉佩都揣在怀中了,衣裳随意抓了两件,余下的便是银票金玉之物,瞧着像是要走。“爷不走留在这儿是洗干净了脖子等人来砍吗?你生出来的好儿子,他做了什么孽你且都担待着吧,这二十多年来爷可不曾愧对你,且以你蒲柳之姿,能过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总该知道感激。”
“若是来人,便说爷死了,被贼人掳了,总归就是没我这人了!”
钱老爷哪儿还顾得上理她,从鼻子里嗤了一口气,半分颜面也不给自己的夫人留,听语气,像是早有不满了。
钱老爷是生意人,甭管做什么都是两手的准备,当年还在府上做大少爷的时候自然是什么都不在乎,待真接了家里生意无父辈庇佑了,钱老爷才知道不孝的名头给自己添了多少麻烦。
可错事已酿,他总不能再讲怀着身孕的夫人给休弃了,如此除了不孝必得再的一始乱终弃的名头,顾好歹落得个重情长情的好名声。
只是钱夫人目光短浅,又爱掐尖吃醋,这么多年府上的妾室们都无所出,不难怀疑是夫人的手笔,然看在圆满那孩子和自己名声的份儿上,便只当瞧不见罢了。
然私底下,钱老爷可没真指望钱圆满这一个儿子,只怕圆满也同自己一般,做出什么惊天骇地的事儿将自己气死,故早十来年前,他便在别处又置办了门户,养了一体贴貌美女子,那女子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如今才十五,书读得极好,可比圆满省心得多。
此次出走,钱老爷便准备改名换姓,同那女子好好过日子去,虽是不舍得家业毁于一旦,可眼下为了保命也不得不如此了。
钱老爷粗粗点了点包中的银票,想他过去带些,那头家里也有不少银子和产业,以后也不愁吃喝,生意再慢慢经营便是。
“爷你这是去哪儿啊,你不能抛下我抛下圆满啊,圆满虽说是我生养,但要说教,可不在我的缘故,他五岁时我便说不得他了、、、、、”
钱夫人痛哭流涕,哪里还有什么漂亮的模样,钱老爷早嫌她人老珠黄,而今同人实话实说要走的事儿,就没想着让钱夫人好过。
他出走的消息必不能走漏,且见钱老爷面不改色,骗钱夫人去收拾自己的收拾细软,待人一转身,便掏出藏在鞋帮的匕首一把捅到了钱夫人的后心之中。
只见钱夫人瞪大了双眼,就这么死不瞑目了。
无人知道钱老爷奔逃何处,待李煦寻来欲训斥钱老爷生养的好儿子,这才知道这小老儿早收到消息跑了。
李煦急得如何热锅上的蚂蚁,便是寻了曹寅也无可奈何。
李煦和妹夫曹寅插手科举,买通考官,将题卖了三四十回,做这买卖时都着人千叮万嘱,万不能考得拔尖儿了,稍一准备便是,以防露馅,谁道出岔子的不止钱圆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