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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他的自私 他的恣睢 他的偏戾 他的乖

第160章 他的自私 他的恣睢 他的偏戾 他的乖张

温凝一杯酒下肚,并未觉得怎样。

喉咙处辣辣的,顺着食管往下,吞入腹中之后,也是辣辣的。

可她仍旧很清醒。

大约是因为这南方的酒杯,比北方都要小上不少。

她犹豫了一下,没有给自己倒第二杯,而是继续老实的吃菜、用饭。

一直到用膳结束,她才终于觉得酒气有些上脑,眼前有一点点晃,脚下有一点点飘。

可她还是好清醒。

于是离开之前,她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这次裴宥倒没拦,只眼眸略沉地盯着她将一杯酒倒下肚,利落地将酒盏一放:“走吧!”

酒气上脑,脑子自然也是飘的,脑子一飘,心情便放松许多。

“我不想回官驿。”酒后的声音也是软的,温凝站在酒楼门口,噙着水漾的眸光望向身边人,“我想逛一逛,看看这岭南的城镇,与江南的城镇有何区别,可以吗?”

岭南的城镇,与江南的城镇当然大为不同。

江南水乡,处处透着诗情画意般的秀美;岭南与番邦接壤,受外来文化的影响,房屋另有一番特色。

连街道上卖的东西都大相径庭。

温凝清醒得很,知道自己一身男装,没有去拉裴宥的袖子,而是不远不近地与他保持着三五步的距离。

那些小玩意儿她也只是看看而已,并不像在江南时,见着一个新奇的就想买。

一条主街不长,很快就逛完了,她的手上空空,裴宥倒是满载而归。

一路上许多人过来打招呼,向他行当地特色的谢礼,裴宥会客气地回礼,有几个孩子非往他怀里塞了几个小玩意儿,他无法拒绝,便挂在了手上。

主街都走到头了,再往前,就僻静得很。

他们来时是乘的马车,温凝不提这一茬,只回头望着裴宥道:“我不认识路,你走前面?”

裴宥往她已然飞红的脸颊上扫了一眼,没有拒绝,独自往前走。

温凝自然跟上。

只是走了几个拐角,她在后面轻声喊他:“裴宥,我有点累,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儿可以吗?”

温凝坐在一处书局门口的台阶上。书局的门自然是关着的,街道上偶有一盏灯笼,她眨巴着眼望着他,眼底闪着轻细的光。

裴宥脚步顿了顿。

默了须臾,才往回走几步。

“温凝,一定要在这里吗?”声色淡淡,面色亦淡淡。

温凝看了看四周,他可能觉得坐在地上不雅?而且这街道虽僻静,难免有人经过。

要不……还是找个无人的小巷子?

温凝也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自顾地往侧街的巷子里钻。

“温凝。”裴宥在身后喊她。

温凝顿了顿步子,回过头:“裴宥,我有话想同你说。”

裴宥的身形微微一僵。

这夜没有月光,巷子里只有主街隐隐透来的低沉光线,却仍旧能看出他眸底的晦暗。

“我并不想在这种地方与你说什么。”裴宥转头就走。

“那我们边走边说?”温凝软绵绵地跟上。

裴宥的脚步又停下,转过身,神色沉下来,声音也沉下来:“你想与我说什么?”

温凝站在原地,对上裴宥阒黑的眼,心跳一下子窜起来。

果然……那酒杯太小,她刚刚应该多喝两杯的。

她眨眨眼,往前走了两步,扫见他手上挂的草编人偶,莫名其妙说了句与她心中想说的完全不相干的话:“梧西的百姓还……挺爱戴你。”

裴宥的眉眼却似因这句话松了松,语气也缓和了一些:“如今有诸多不便,待回京你我……”

他停了一瞬,晦涩地看温凝一眼:“我会向陛下禀明你的作为,论功行赏。”

说罢,转身向前。

温凝偏偏脑袋,什么赏不赏的,她哪需要什么赏。

但裴宥走了,她也便只有跟上:“他们爱戴你,也不仅仅因为‘丛樹’吧。听门口两个小姑娘说你是主动请缨来岭南的,为何?”

裴宥极低地轻嗤一声:“朝臣各为党派,都只想着如何趁机咬下对方一块肉,我不来,指望谁来?”

那你上辈子也没来啊……

不过,温凝仔细想了一下。

上辈子疫症爆发时,瑞王和四皇子的确还不曾这般势如水火,上辈子朝廷重视的时间也晚了些,想要插手恐怕也来不及了。

“那你这些日子……”

话没说完,温凝就觉得她这是一句废话。

他这些日子定然不会好过的,缺粮短药,病患如山,他脑子再好使又如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裴宥。”温凝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我还有一些别的话想同你说。”

裴宥轻垂双目,睨着温凝拉住她袖子的手,默了一会儿,问:“温凝,一定要在这里吗?”

他抬眸望向温凝,眸光猝然变得锐利,嘴角亦噙起一丝嘲意。

他大抵能猜到她想与他说什么。

他将自己的袖子从温凝手中抽了出来,抬步便往侧街的巷子里走。

“说吧,你想说什么?”他踏入巷子就转过身,声音更冷,面上的嘲意也更浓。

温凝到底是喝过两杯酒的,脑子有些飘,心跳又快,根本不足以让她留意到裴宥的神色变化。

只是心跳越快,她滚在喉间的话反倒越说不出口。

裴宥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知晓他所猜无误。

她能同他说什么?

他犯了她的禁忌,触了她的逆鳞。

他没有顾及她的意愿,将她在那密不透风的厢房中关了一个多月。

上次争吵时她质问他是否是要将她囚起来,他还觉得她不可思议不可理喻,不想转头就真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囚禁了她。

他一直知道她了解他,却想不到她比他自己更了解他。

她早早看穿了他的自私、他的恣睢、他的偏戾、他的乖张,所以她惧怕他,排斥他,躲着他。

如今她要同他说的,无非和前两次一样,要他远离她,要他不要出现在她面前,要他一纸和离书。

前两次她姑且对他还有些怒气,今日却能这般平静,甚至喝了两杯酒来给自己壮胆。

这一月余的时日,足够她想清楚了。

她打定了好聚好散的算盘,要与他说情论理,一刀两断。

暗沉的小巷里,裴宥墨色的眸子无声地覆上一层绯红。

他撇开脸,提步便要走。

他并不想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听她说这些话。

她喝了酒,他很清楚酒后的她是怎样的清甜,怎样的娇软。

他更清楚,怎样将酒后的她哄骗得乖顺听话。

这里四下无光,悄无人声。

黑暗能轻而易举将人潜藏在最深处的阴暗和恶念勾扯出来。

他不敢保证,她若在此惹怒了他,他会对她做出什么来。

这里的确太黑,黑到温凝只能见到眼前人眸光越来越冷,甚至连身上的气息,都凉得净透。

只察觉他又要走,再次拽住他的手:“你等一下!”

“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裴宥并不回头。

“不要!”

回去那样明亮的灯火,她在他的注视下,更说不出口了。

要么就是和上次一样,她一个人在床上酝酿纠结了许久,好不容易说了许多话,他却睡着了。

她真的再鼓不起第三次勇气了。

往日都是裴宥拉温凝,温凝甩开他的手。这次倒反了过来,裴宥不假犹豫就甩掉她的手:“回去再说。”

提步往前走。

温凝转而用两只手拉他。

她也不知他为何听到她有话要说就如此反常,今日她也就是在官驿时,实在有些怨气,才给了他一些脸色看。

出来之后便一直乖乖巧巧,想与他好好说话。

裴宥却是铁了心要走,任由她双手去拉,他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要往外去。

温凝又是紧张,又是心急,还得力气将人拉住,情急之下踮起脚尖。

裴宥只觉醇郁的酒香倏然靠近,喉结上蓦地贴上两瓣温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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