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本子呢?”温凝决定暂且放下此事,“你今日带回来了吗?”
原本她每日早早睡觉的,可裴宥近来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套奇闻杂怪的话本子,精彩极了,她一看就入了迷。
但那话本子竟不是全本,每次只出一两个章节,裴宥每夜来时带过来。
她被剧情勾得抓心挠肝的,哪还睡得着觉,夜夜等着他,看完最新章节才心满意足地入睡。
“自己过来拿。”裴宥敲了敲桌面。
温凝犹豫了一下。
她要等着裴宥的话本子,每日就自然而然地……与他多了半个时辰的相处。
虽则从前也不是没有共处一室过,可自从裴宥将心思点破,看她的眼神便愈发地……
肆无忌惮。
与他靠得太近,她总觉得没那么安全。
不过今夜,温凝茶色的眸子在他身上打了个转。他穿着一身靛蓝色的锦袍,领口比平日的衣裳高一些,衬得他尤为的冷肃,桌案上摆了半人高的公文。近来他带回来的公文尤其多,每夜都不知看到何时才睡觉。
此刻他正神情专注地看着手中公文,一本正经,清冷出尘。
咳……
许是她想多了。
温凝缓步过去,远远就瞧见自己要找的东西,就压在那一摞书案的最下面,一到书桌旁,她迅速将那话本子抽出来,转身就走。
她觉得自己的动作够快了,可裴宥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慢条斯理地,轻而易举地扣住了她的手腕,接着站起身,将她堵在了书桌前。
“话本子好看吗?”他好似一息间完全变了一个人,刚刚还是一副清清淡淡的出尘模样,一个转眼,就仿佛妖孽附身,连鼻骨上那一点小痣都透着极致的魅惑。
温凝下意识地后退,却被他两手一个用力,直接抱到了桌案上。
轻轻一动,挤开她的两腿,离她更近。
“好看吗?”裴宥微微俯身,又问。
这个姿势……
温凝觉得眼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胡乱点了点头,想要避开裴宥四面笼罩的气息,可他离她更近,声音也更加轻柔:“今日用香了?”
“是……是爹爹今日摘了蔷薇。”温凝的声音也不由地放软,又轻又细,“我……我用了它们的瓣泡澡。”
“我闻一闻?”裴宥靠得更近。
温凝心跳如鼓,两颊红如烟霞,想躲,可裴宥的鼻息已经触到她的脖颈,叫她痒得手指都蜷起来,只紧紧抓着桌沿。
“再往后,可就将为夫的公文推倒了。”
裴宥一掌托住她的后颈,将她往前送,她便抵在了他的额前。
如此近的距离,几乎是额对着额,鼻对着鼻,呼吸都分不清是谁的了。
明明尚是春日,温凝却觉得像到了夏天,呼吸热,面颊热,全身都热。她的长睫微微发颤,根本不敢往上看,只微微垂着,正好看到裴宥那对殷红的唇。
然后莫名其妙地她就想,为何每次都是她的唇肿,他的却好好的呢?
她盈盈望着那对唇,突然觉得有些口渴。
“想亲我?”裴宥轻轻扬眉,声音像裹着一层麦芽,黏黏腻腻。
面颊上的那股热意烧到了脑子里,温凝几乎要无法思考了,只那对唇碰过来时,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唇齿交接,细细地吮,轻轻地吻。
温凝才发现,裴宥那么冷硬的人,原来有这么柔软的唇齿。他温柔起来,便是要将她也化成无骨的柳枝,全然地攀附在他身上。
温凝一时都有些忘记今夕何夕。
直到裴宥的气息有些不稳,暂时将她放了开,她睁眼,见到他黑色眸子里那股浓重的墨色,才倏然惊醒,一下子推开他,跑回了床上。
完了。
怎么办。
她招架不住了。
一直到裴宥睡着,温凝假装阖着眼,心口还在“噗通”,“噗通”,根本没有停歇。
而这一夜,温庭春也睡得不那么好。
近来朝中两党相争,官员们人人自危,他心中的确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安定。
戌时一刻,秦管家准时出现在他房间,他了然:“又来了?”
秦管家也不做声,只点点头。
温庭春叹口气,也不知那两个闹的什么事儿!上次在宫中与裴宥险些闹起来后,温祁来找过他,说什么世子胸有沟壑,凡事或不如表面那般,叫他先不急。
没过些时日,他便发觉后院有异,他那好女婿竟是日日夜探香闺。
“切不能说出去了。”温庭春叮嘱秦管家道。
秦管家躬身:“老爷请放心。”
待秦管家离去后,温庭春洗漱,更衣,依着习惯在书桌前看书时便不由想起温凝晚膳时的问话。
“爹爹,你说,我们温府,会不会有朝一日也招来杀身之祸?”
不会罢。
他叹口气。
夺嫡之争虽惯来凶残,可牵连不到鸿胪寺头上来。
若真有万一……
不,不会有万一。
温庭春将书本合上,重重闭眼。
皇后娘娘若要杀他灭口,二十三年前便该动手了。
真的是一写亲亲就黑屋啊……昨天那么清水……
不知道今天会不会继续黑,以及,我要森森思考一下以后的车要怎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