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们后门那几个狗腿子,都叮嘱实了,近来不许阿凝出府,外头那些风言风语也一句都不许学给她听!”温庭春又望回两个儿子。
原来爹爹早知道她每次都是从后门溜出去啊……
温凝轻轻叹口气,给菱兰使了个眼色,两人默默地退了出去。
既然他不愿自己知道,她就假装不知道罢。
回到香缇苑,温凝到底有些不痛快。
这件事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裴宥的手笔。
燕礼到底是个无甚背景的商人,都不需裴宥亲自出面,只要人拿着他的腰牌亮明来处,与他不轻不重地说几句话,燕礼就会知难而退。
敢得罪裴宥的官宦子弟尚且没几个,他一个商人得罪了国公府,日后在京城还有什么活路呢?
可裴宥未免过分了点,她的婚事,与她商量一下不行吗?且昨日才被他坑着点了头,今日就叫燕家来退亲,不就是防着她反悔?
就算她不反悔,她与他的婚事,也尚不是定论。
诚如她昨日在茶楼对裴宥说过的,她的家世出身,长公主怎么会满意呢?
上辈子他要娶她,长公主可与他唱了几个月的反调。虽说上辈子她不仅没什么身份,还是个寡妇,但那时已经是庆宣元年,他已经是辅政首臣,大权在握,都周旋了许久长公主才松口;如今他还需仰仗国公府鼻息,且正是需要用婚姻来结秦晋之盟的时候,长公主岂会轻易松嘴?
他那边都尚有变数,就先急急把她与燕礼的婚事弄砸了。
狗男人!
温凝气鼓鼓地捶了一下桌面。
本还想着他就算把她拐骗着着了道,长公主那一关过不去他也是白费功夫。
可想想刚刚温庭春的样子……
一时竟不知她是想要长公主拦住裴宥的恣意妄为,还是干脆……如裴宥的愿算了。
如果她嫁裴宥,温庭春应该会高兴罢。
就不会为她再一次被退婚操心了。
菱兰看着自家姑娘又是叹气,又是怒而捶桌的模样,躲在院子的角落里抹了把眼泪。
呜呜呜她家姑娘的婚事,怎么总也这么不顺呢。
都怪她,怎么选来选去,要选了个燕礼送到姑娘眼前去呢。
那燕家也不厚道过头了,临走还将昨日提亲时拿来的大雁带走了,这下岂不全京城都知道姑娘和燕礼的婚事告吹了。
她家姑娘又又退婚了?!
低嫁一个经商的鳏夫,还被人退婚,她家姑娘还不知要被人怎么编排!
呜呜呜她今早不该嘴那么碎,着急忙慌就把事情告诉姑娘的!
温庭春放了话,整个温府的人看到温凝都恨不得绕道走,更不提放她出府了。
温凝想要出去找裴宥理论一番,再不济,讨价还价一番,再多弄点“聘礼”来的计划泡汤。
连菱兰都一整天没见到人。
温凝没办法,自顾自绣。
给温阑和何鸾的多子图还没绣好呢。
昨夜稀里糊涂地应了裴宥,她反倒没那么纠结了。
总归话已出口,她又没法出门,即便出了门,裴宥那种强势又偏执的人,打定的主意不会容她反悔。
如今也就两种局面。
一是裴宥说服了长公主,真能“娶”她入门。那她大约只能……嫁了。嫁就嫁呗,又不是没嫁过,她还怕了他不成?!
二是长公主拒不同意裴宥的随心所欲。她与燕礼的婚事退都退了,短时间温庭春不会再给她说亲,正好她在家再赖个几年。
如此想来倒也不错。
而且裴宥与长公主周旋几个月,哪怕成功,六礼还得再走几个月,掐指一算,都还有一年的好日子过。
至于现下外头的人怎么议论……就随意罢。
正如温凝所料,外头对她的议论必然是少不了的。
甚至比菱兰想象的还要激烈。
毕竟是曾经被搬上戏台的“文公子”,昨日才亲自招摇过市为自己“宣传”了一番,转天就被退婚了,这是多值得说道说道的笑话呀!
但这笑话并没看两天,“文公子”被退婚的第三日,有眼尖的人又瞧见温府门口停了马车,还不止一辆。
又有媒婆打扮的人提着大雁进去了!
这下可不得了。
半个京城又沸腾了,谁人如此等不及,这才第几日啊,又去向那位温氏阿凝提亲了?
有见过世面的往八卦中心一蹲,那插着“裴”字小旗的马车,不正是国公府的马车?
难道……莫非……天啊!
不到一日,京城里头传疯了。
文公子和又又姑娘,居然真的要喜结连理了?!
裴·不给机会反悔·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