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手的话，如果这样算起来，倒是也不是特别重要，因为重要的，是他幕后的那个人。

幕后的那个人，显然是瞄准了慕晨曦。

现在最让季轻舞想知道的事情，只是那个幕后的人，究竟是谁。

是不是……林霖。

季轻舞的表情严肃起来，看着林亦舒的眼神也慢慢充满了压迫的味道。

但是林亦舒却是看着某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有些放空，但是很快就变成了淡漠和淡淡的狠戾。

“……林霖。”

那个杀手，他不认识。

但是很明显的，那个杀手认识他，而且因为什么，还不能杀他。

这个明显是不符合那个杀手的凶狠程度的。

恐怕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季梓扬已经隐隐察觉到了林霖的不对劲，所以才不想季轻舞离开，但是那个时候季轻舞还以为被全世界给抛弃了，情绪处于顶尖上，再加上前面被关押起来的怨气，很容易的就失控了。

林亦舒抬起眼，微微皱起了眉头。

病房里面一片安静，半晌，才响起了林亦舒淡淡的声音。

季轻舞抬起头，却看见林亦舒看着某处，像是心不在焉，又像是明悟到了极致。

可是，为什么她就要一次次的夺去自己在乎的人呢？

季轻舞猛然尖叫了一声，眼眶却是在瞬间涨的通红，她大口的喘着气，低下头，情绪有些不稳定，只是瞪大红红的眼睛呢喃着，“……你什么都不知道……”

林亦舒的嘴角一扯，却是嘲讽的弧度。

这是她心底的秘密，除了慕辰耀以外，甚至就连慕晨曦都不曾说过，那是它人生之中最为内疚的一件事情，甚至，内疚到记忆都忍不住欺骗了她，将当初的真相遮蔽。

季轻舞毫不服输的直视着林亦舒，带着几分挑衅。

“在知道医院里面的那个男人是一个冒牌货之后，你又做了什么？还不是乖乖的咽下这口气，什么都不敢说？”

而且……林亦舒眯起眼睛，里面一片暗沉，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叶芙瑶来找他的时候，曾经和他说过的。

那个时候，他就是这么想着的。

“你恨她吧？恨的想杀了她吧？”

季轻舞一愣，“什么？”

这种感觉就像是林亦舒将她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白痴一样……说实在的，季轻舞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她才更加的恼火。

季轻舞有些不舒服的皱起了眉头。

就他能将林亦舒的手下全部都灭口这一点来看，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心慈手软。

林亦舒的眼神异常的深沉，但是却又无比透亮，他微微勾起了嘴角，像是将季轻舞心里所有的想法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林亦舒看着季轻舞眼睛里面全是嘲讽的味道。

看起来，林亦舒对于林霖的仇恨，一点儿都不比季轻舞少。

但是后来想想，一切都是不合理的。

季轻舞细细一想，心里面却是有了计较。

林亦舒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恶意，“看起来，你的确是被林霖给吓怕了，不然的话，怎么会一声都不敢……”

“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季轻舞的心里却是禁不住”咯噔”了一声。

是真的失踪。主要，林亦舒打听到，道上有一个人，正发出重金想要抓住叶芙瑶。

“……什么？”

哪怕他们家里面没有什么钱，但是林亦舒却是他们唯一的宝贝儿子，疼爱的要命。这个，根本就不是金钱能够买的下来的。

季轻舞的心猛然一紧，她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林亦舒的嘴角微扯，露出了一丝冷意。

林亦舒的表情变得异常狠戾，季轻舞一直都在细细的观察着他，一下子看见他这般的表情，却是被吓了一跳。

联合起来那天他听见的枝枝末末，大概还是能够推算出来一点儿的。

“你和林总还真是两个极端啊。”

对于林霖，他倒是“感激”的很，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年的时候，林霖为了能够收养他，做出了什么样子的事情。

当初叶芙瑶来找自己和他一起合作，但是连合作的开头都没有，叶芙瑶就失踪了。

但是当时，林亦舒的身体并不太好，医疗费也用去了不少，但是即使如此，他的父母还是不希望林亦舒被林霖给带走。

季轻舞常常在想，为什么那个时候，她会一点儿都不愿意听季梓扬的话呢，为什么会怀疑对她那么好的哥哥呢？

只要等到长大以后，一切，就都能靠着自己了。

因为他的外貌和她死去的儿子大概有些相像，再加上他那个时候学习十分优秀，算得上是亲戚里面最是灵敏的了。

那个时候的季轻舞，脆弱到了极点，她所有的温暖来源，都是来自于季梓扬，后来又多了慕辰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