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时候，季轻舞都会昏睡很久，但是这一次，季轻舞却是忽然就清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但是神智好像还没有清醒一般，只是看着前面的某处，像是陷入了巨大的幻觉之中一般。

她这个样子，倒是将旁边整理东西的玛卡给吓了一跳。

玛卡像是也没有想到季轻舞这么快就会醒过来，愣了一下之后才故作平淡的说道，“奥，你醒了啊。”

可是，那略微紧张的表情，还是说明了一些问题。

季轻舞不知道说些什么，心中却是重重一沉，只是沉默的看着玛卡。

玛卡顿了一下，试探性的低声，“季轻舞，你……”

季轻舞顿了一下，这才声音沙哑的说道，“辰耀呢？”

玛卡马上回答，“就在外面，我去叫他。”

玛卡说实话还是松了一口气的，就在刚才，季轻舞面无表情的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就像是那种不知名药剂发作之前的样子一样，让人无端的感觉有些恐怖。

季轻舞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却看见韩粱冷笑，“你就是他最大的弱点，现在击败他，实在是太没有成就感了。”

而现在，却是她一直都在伤害他。

韩粱捂住额头，低低的笑，却是莫名的悲哀。

因为认识了自己，慕辰耀这一生，半辈子的时间都在等待她。

看的人禁不住一哆嗦。

但是季轻舞却不知道自己发作起来的样子，究竟有多么的可怕，但是她的心里，却是已然足够绝望。

可是他不知道，怀里面的人，却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要离开自己。

慕辰耀一点儿疑心都没有，只是拿起水杯就喝了下去，只是看着季轻舞，微笑，脸上一点儿都不看不出前天受到的痛苦。

但是季轻舞的心却是更加的痛苦。

季轻舞愣了一下，转头看去，却是看见韩粱的眼神恍惚了起来，竟是透着一种隐隐的悲哀。

在季轻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本来悠闲靠在门边的韩粱忽然就顿了一下，整个人都僵硬了。

可是韩粱却是笑了一下，嘴角一撇，笑的十分邪气，“你难道不知道妈，慕辰耀是我的对手，但是现在，他已经不配了。”

季轻舞缓缓握紧了手心，终于下定了决心。

季轻舞愣了一下，低声，“那你是……”

季轻舞仔发作的时候，一点儿自制力都没有，看起来异常的可怖，简直就像是疯了一般，不，如果说是疯了，也只是稍微浅显一点儿而已，玛卡觉得，季轻舞简直就像是快要变成一只凶兽了一般。

季轻舞微微皱眉，就听见韩粱继续说道，“如果你这一次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我的对手，不需要弱点。”

可是韩粱却只是笑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道，“为什么我要阻止你？”

是么，又一次……犯病了吧。

让他一辈子都活在了痛苦绝望之中，再也没有办法清醒过来。

甚至，她都可以猜得到，慕辰耀的身上，肯定都是一些伤痕，说不定比起上一次的伤痕还要深……季轻舞简直就不敢想象。

季轻舞愣了一下，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原因，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是怔怔的看着韩粱，低声，“……放心吧。”

季轻舞连动作都顿住了，只是皱着眉头看到了韩粱站在那里。

对于慕辰耀来说，她现在就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一般。

等到玛卡将慕辰耀叫回来的时候，却是看见季轻舞已然睡下了，她躺在床铺上面，闭着眼睛，看起来好像从来就没有醒过来一般。

说实话，即使现在说不害怕季轻舞，也是假的，凡是一个正常人看见季轻舞那个样子，怎么可能心里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也许，现在她已经成为自己的弱点好好待在他的身边，又或许，两个人都已经死去，但是至少，都好过现在，等着旗鼓相当的对手来杀死自己来的好。

季轻舞停在那里，只是压低了声音，“你……是想要来阻止我的吗？”

叶芙瑶的确是够狠，抓住了她最为不愿意的一点儿，甚至比之死亡更加的恐怖。

韩粱笑的绕有深意，“我只是想要看看等你消失以后，慕辰耀那绝望的表情而已。”

可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季轻舞狠狠握紧了拳头，受伤的指尖立刻发出剧烈的疼痛。

季轻舞慢慢的拿着小袋行李走了出去，背影无比的瘦弱，渐渐的，韩粱好像看见了另外一个身影。

韩粱冷笑，“最好是这样。”

这才是……最残忍的温柔吧。

季轻舞下的安眠药，成分不高，但是也足够给他们一个安静难醒的梦境了，季轻舞半夜走出去的时候，最后看了一眼慕辰耀那禁闭的房门，脸上的笑容简直近乎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