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轻舞满脸惊慌的走在马路上，她还穿着一身病号的衣服，头发披散，脸色苍白。

只是眼神慌乱绝望，看起来可怜极了。

——你看看，你哥哥都被这个女人害成什么样子了！

是她，是她害了辰耀。

十几年前的车轮之下，满身是血的少年倒在地上，看过来的眼神充满绝望。

十几年后，她的他，躺在床上，生死不明。

这几天，季轻舞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的，只是她的身体已然完全不受自己思维的控制。

她抗拒了所有的人，她想要守护在慕辰耀的身边。

但是今天柳芝的话语，却犹如刀片一般切割着她仅剩下的神智，季轻舞只感觉自己全身颤抖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茫然地走在路上。

是了，她就是一个害人精。

刘寒笙的表情有些恍惚，已经多久没有听见小曦这样子叫自己了？

害了她哥哥还不够，还害了辰耀。

慕晨曦不愿意去注视刘寒笙的眼睛，因为好像只要一看见刘寒笙的眼睛，眼前就会浮现那一天的情景一般。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却是在最后看了季轻舞一眼之后，转身离开，毫不犹豫。

她为此感到颤栗。

她脸上带着笑，看上去天真可爱，只那双眼眸冰冷恶毒，让人只觉得不寒而栗。

叶芙瑶没有说话，只勾了勾唇角，眼神深沉如同深渊。

但是，叶嵩霖看着面色苍白，躺在床上的季轻舞，神色微微扭曲了起来。

这无疑是成功的，也别是对于死脑筋的慕晨曦来说。

叶芙瑶走过来，并不靠近，只是走在一边，直直地看着拥抱着季轻舞的男人，声音冰冷。

刘寒笙看见慕晨曦脸色苍白的样子，下意识的伸出手去，“小曦你的身体……”

那人就站在那里，看着满脸茫然的季轻舞，神色晦暗不明，只看着她茫然的拐弯想要继续往前离开，直接一把拽住了季轻舞的胳膊。

刘寒笙在心中自嘲的笑笑，只感觉有些疼痛，但是他的面上，却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微笑，温和，甚至是轻柔的看着慕晨曦。

她不断地挣扎着，长长的指甲甚至滑了男人的脸颊，让男人原本便是晦暗不明的面色更加暗沉了下来。

“对不起，哥哥。”慕晨曦哽咽着说，“是我没有看好轻舞姐姐。”

可是慕晨曦还怎么可能还好端端的去休息啊！

慕晨曦心口乱的厉害，她下意识的往后退瞥一步，看向刘寒笙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未知的恐惧。

她开心的去找刘寒笙，就看见他站在窗户前，月光撒了他一身，那般好看。

她现在已经长大了，所以就算是伤心难过着急，都不好意思在原野哥哥面前表现太出来——看到莫原野通红的眼睛和下巴之上的胡渣，慕晨曦就知道莫原野已经够努力的了。

“小曦，你能不能请我说一句话……”

但是只要仔细想一想，倒是也不可能。

“哥哥，你不会是……舍不得吧？”

“为什么？”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季轻舞忽然停止了挣扎，双眸满是眼泪，就这么看着面前的男人，忽然问道。

季轻舞就这样子失踪了，慕晨曦差点没有哭出来。

男人看着怀里的女人，脸色复杂。

等到慕晨曦哭完，情绪好不容易才勉勉强强恢复了一些之后，刘寒笙这才慢慢走了进去。

“寒，寒笙哥哥，你能不能先别说。”

单纯来说，他本来对着季轻舞还是有些好感的——甚至可以说是爱慕。

小瑶……是他唯一的妹妹，他绝对不能够原谅任何人去伤害她！就算是季轻舞！

“怎么可能？这种女人，当然要好好给一个教训才行！”

季轻舞，这一次，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怎么能够翻身起来！你不是有了倚靠吗？

“季轻舞……为什么你要伤害小瑶呢？”

就让小曦尽情的发泄一下吧，不然的话，所有的一切堆积起来，才会更让人难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那一瞬间，刘寒笙看见了慕晨曦眼中的不知所措和慌乱，甚至还有些微的逃避和抗拒。

真是要命。

更大的可能性，就是季轻舞是自己离开的。

要不是因为在柳芝来的时候，慕晨曦一直都陪伴在她身边，甚至上车的时候也跟了上去，慕晨曦倒还真是可能怀疑柳芝把季轻舞给绑架走了。

慕晨曦难过的要命，季轻舞现在情绪就已然处于崩溃边缘，如果出了什么事，那该怎么办？

刘寒笙看着自己的手看了半晌，终于，脸上露出了苦涩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