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她现在头疼欲裂，完全不知所措。

慕辰耀都能想象的出，那个在傍晚死活都要乖乖回家的小丫头是怎么一脸决然的冲出来的。

这个世界上，季轻舞最为喜欢的哥哥。

她头歪着，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可是太过平静了，看不出什么波澜，这才是慕辰耀心慌的。

那只右手，本来就酸软无力，伤了筋骨，连稍微重一些的事物都不能拿。

就像是所有的纷乱一下子尘埃入定了一般，却心酸的令人想要流泪。

林亦舒的动作，最后还是克制的松了手。

十二年的时间，无论她是季轻舞还是林亦熏——都只是她而已。

季轻舞装睡装得很像，呼吸很浅，脸色苍白，令慕辰耀的心神禁不住一滞。

过了一会儿，就在慕辰耀以为她不会回应什么之时，却感到背后被一双手给轻轻搂住了。

慕晨曦垂头丧气的想，难道就这样回去？那也太不值当了吧，好不容易才溜出来的。

慕辰耀是深更半夜的时候回到医院的，他全身都是萧肃冷然的气息，风尘仆仆。

可是他并没有做到。

季轻舞还是一动不动。

慕晨曦丝毫不觉，只是对着林亦舒笑嘻嘻的说，“老师你看我这样，一点儿事都没有。”

季轻舞慢慢睁开眼睛，满眼复杂。

她一直都欠着慕辰耀的十二年，这一生……怕是都还不清了。

季轻舞一愣，继而耳根子发烫。

好久没有晒太阳，慕晨曦觉得空气都清晰了。

可是慕辰耀将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了回忆以前的往事之上，并没有发现。

“你……”

季轻舞是因为去找他而被绑架的。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点慕晨曦，忽然一笑，伸出手抱住了慕晨曦。

季轻舞心中微叹，却还是闭上眼睛继续躺了回去。

季轻舞看着慕辰耀的表情，心中微叹，面上却忍不住露出一个微微的笑意。

她刚想伸个懒腰，就感觉不对劲，转过头，一愣，继而笑了。

最后，慕辰耀轻叹一声，正欲拿起旁边准备的毛巾帮着季轻舞清清脸。

怀里的身子温热，柔软，带着纤细的怜惜。

只那双眼眸之中的执着疯狂却更加浓郁了起来。

慕辰耀也没有期待什么，只是帮着季轻舞整理了一下被角之后就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怎么地，她的头微微一顿，忽然就醒了过来，看看已经暖烘烘的太阳，觉得自己也没有睡太久。

若是……慕晨曦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也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

因为，她现在是季轻舞，而属于他的林亦熏，早就已然死去了。

最后，慕辰耀轻吻了一口季轻舞的额头，有些无奈，“轻舞，我马上回来。”

刚才，她竟是不小心将自己想的东西给说了出去，脸上忍不住飞上一片通红。

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触碰季轻舞的脸颊，低声，“……小薰。”

只是刘寒笙过来时间不一定，而且频率频繁，弄得慕晨曦苦不堪言，连偷偷溜出去看轻舞姐姐的时间都找不到。

那一天，他托了小曦将一条项链交给季轻舞，然后让她等他。

记忆恢复之后，反而更加令她不知所措，还不如不要记起来。

“老师？”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因为十二年前，季轻舞被绑架那一天，就是他要出国的那一天。

慕晨曦笑嘻嘻，一个天然呆的乐天派，“老师你松松手我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可惜现在这么一闹，季轻舞除非用左手，否则下半辈子，都只能在电脑上绘图了。

“怎么，我记起来了你反而不开心了？”

可是他知道，那里面的灵魂，却早已不再脆弱无助。

不管怎么说，林亦舒松了一口气，眼神也温和了一些。

他那时正当少年，心里满是不服气，只当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答应了慕建麟这个要求，却不知道，这约定的代价。

他以前很希望季轻舞能够将他想起来，但是调查了那一件事情之后，他却犹豫了。

她紧紧抱着慕辰耀，轻声回答。

季轻舞靠在慕辰耀的怀中，心情从来没有像是现在这般复杂过。

那双幽深的双眸一对上她的，季轻舞就忍不住轻颤了一下，随之，那双眼眸渗出了一点儿晶莹。

他现在羽翼还未丰满，轻举妄动，只会让自己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一炬。

那个女人，并不只是想要教训慕家人而已，她更是想要他看着，他永远都是她手底下的一只狗而已，永远都起不了什么风浪。

所以她才会选择慕晨曦，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林亦舒的眼神越加冰冷，慕晨曦就算是再单纯，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只是下一秒，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不远处走近的一个身影吸引住了。

“寒笙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