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楚，但是贺亦安却直接将它忽略，只以为是自己对于季轻舞的厌恶。

他眯了眯眼，还是忍不下去，重重的踢了一脚自己的车，心中火气更盛，转头就也走进了医院。

这头，慕辰耀才抱着季轻舞走到自己的病房里面，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却不放手。

两个人离得极近，能够清楚的听见对方的心跳声，呼吸炙热，像是燃烧着火焰。

季轻舞这才想到他们几乎都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没有亲近彼此了。

这么一想，胸口的心跳仿佛快要跳出来一般。

以前的时候她从来不会这样。

就算是和慕辰耀做着再亲密的事情，她都不会如此心跳加速。

她，是怎么了？

季轻舞有些不知所措的抬起头，脸上红晕更甚，正好对上了慕辰耀的眼睛。

“真是恶心，不要碰我！”

贺亦安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季轻舞只感觉自己脸上好像又被扇了一个耳光。

过去的林亦熏早已死去，现在活着的，是季轻舞。

“你！”

两人对视着，空气干燥，仿佛燃起了一把火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两片干燥的嘴唇就相触在了一起，然后密不可分。

“他对你……”

慕辰耀伸手帮着季轻舞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他掏出手机，声音冷冷，“这里有人骚扰病人，麻烦你们过来带走。”

“他爱不爱我是他的事情，但是既然我已经认定是他了，那么，他就算再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可以了。”

季轻舞看了慕辰耀一眼，顺从的靠在了他的身上。

在很久以前，贺亦安首先注意到的，也是这样一双眼睛。

“是前妻！”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

无发压抑的怒气喷薄上来，他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了，只记得自己冲进来挥了一拳头。

无爱无恨，无波无澜。

反正……在他的眼睛，她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季轻舞摇摇头，只是把头埋到了慕辰耀的怀抱里面。

“你竟然……”

季轻舞脸色一白，慕辰耀几乎想要冲上去，但是一下子被季轻舞给拉住了。

慕辰耀的眼睛深邃，像是一不小心就会陷下去一般。

季轻舞面上冷淡无比，但是只有慕辰耀知道，她全身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你不是他。”

但是冲进来的男人却是直接给了慕辰耀一拳，不留余劲。

后来，他让那双眼睛有了常人的感情，有了羞涩的爱意，有了深切的思念，最后，变成了望不见底的绝望。

天知道这一段记忆对于她来说是那么的残忍，只要一回忆起以前的事情。

贺亦安的脸色变了一变，开口强辩，“呵！严格说来，你现在还算是我的妻子，离婚协议书我还没有签字。”

季轻舞闭上眼睛，只感觉自己心里面空缺的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填满。

“我竟然什么？”季轻舞尖锐的问道，“你凭什么打人！”

季轻舞惊呼一声，翻下床扶住慕辰耀。

季轻舞拧眉，下意识躲过。

慕辰耀立刻站起来，挡在了季轻舞的面前。

慕辰耀适时的挡住了贺亦安看向季轻舞的视线，占有欲极强。

贺亦安吼得比她还要大声：“你在干什么！”

慕辰耀脸色一变，季轻舞握紧了拳头，面无表情。

季轻舞从来没有这么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贺亦安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刚才他在外面的监护窗口看见里面画面的瞬间，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

慕辰耀的眼神全部都是这个意思，贺亦安看着他怀里脸色苍白面色虚弱的季轻舞，竟然一句反驳的话语都讲不出来。

季轻舞走上前，面无表情，眼神冰冷。

她更加用力的抱住了慕辰耀，热烈的回应了上去。

贺亦安红了眼睛，真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上，他直接冲了上去，和慕辰耀打斗在了一起。

两个人对视的时候，像是有万种默契一般。

贺亦安一点儿都不相信，“未婚夫？上一次她手术你都不知道，还什么未婚夫！”

这画面，多么似曾相识。

曾经，她好不容易才从黑暗之中逃脱出来，可是迎接她的却不是他温暖宽慰的怀抱，而是一个冰冷厌恶的眼神，还有一句冷酷残忍的话语。

贺亦安心口一闷，发出猛烈的痛楚来。

慕辰耀打横抱起季轻舞，当他走过僵立在一边的贺亦安之时，那周身环绕的狠戾之气就是连他都忍不住为之震颤。

带着羞涩的叫声从哪个回忆的角落里面跳出来，贺亦安恍惚看见面容带着青涩的少女看着自己，害羞无比。

他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是为了掩饰这种感觉，他脱口而出就说了一句。

房门由外而内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