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这里？可是，这里没有你睡的地方，难道，你要坐着睡？”季轻舞不敢置信看他。

“你看我能打坐睡吗？”慕辰耀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将季轻舞的表情看在眼底。

他会是委屈的人？季轻舞用试探性的语气问出口，“可是，这病房里只有一张床，你该不会是……”

慕辰耀眼皮一跳，面不改色，眼下便是默认了。

“这里，可是医院。”季轻舞看他一眼，因着他的坚持而莫名紧张。

慕辰耀温柔的看她，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无耻，“在病床相拥而眠挺新鲜的不是？”

要不要那么无底线？季轻舞苍白的脸颊浮出一丝红晕。

“我现在可是病人！”季轻舞低声道。

“那又怎样？”从容看着她，薄唇上的笑意加深，慕辰耀顺势坐在床边。

季轻舞瞪大双目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刘寒笙突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现在他完全能够理解好友的心情。

只有慕辰耀专注的看着她，眼睛里面的深情翻涌成海。

季轻舞紧紧靠着门板喘着粗气，手中紧紧握着早已不震动嗡嗡响的手机。

“小曦的情况不太好。”刘寒笙迎上对方目光轻声说。

“或许吧！”慕辰耀看着对方轻松一笑。

季轻舞如蒙大赦，松了口气。

“可以说了。”慕辰耀表情严肃转头看刘寒笙道。

“寒笙，我不能失去她。”虽然几个字，慕辰耀说的十分艰难。

他有私心，他不想眼睁睁看着小曦永远倒下去，而这事上他真有力无处使。

季轻舞笑着摇摇头，眼带宠溺，只当是小孩子的玩闹。

慕晨曦很喜欢画画，季轻舞看见她画过。

一切尽在不言中，现在唯有季轻舞能救慕晨曦，可是……

她犹豫着伸出手，在触碰到他皮肤的时候马上又缩回了，好像那点温度灼痛了她的手。

慕辰耀就算是再蠢也感觉到怀中可人儿的不对劲了，一句“你怎么了”几乎脱口而出，但他还是生生忍住了，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想要我好好疼爱你一下？”

是什么竟让慕辰耀值得将她来交换？

季轻舞下意识想拒绝，但是看见慕晨曦天真烂漫的笑脸，又心软了，只好点头。

结果慕晨曦说:“我今年都已经二十四岁了。”

“有人？”刘寒笙顺着对方的目光望去。

随后两个人都沉默了。

哪个都不能失去，可是，这样的选择就是生死，鱼和熊掌不能兼得选择题！

慕晨曦偷看了季轻舞一眼，试探道:“以前，我和一个姐姐，生日都是一起过的。哥哥就只会送娃娃，我都长那么大了，哥哥竟然还只送我布娃娃！”

不过，这不能告诉慕晨曦。

“对了，”慕晨曦再接再厉:“轻舞姐姐，你什么时候生日？”

犹豫了片刻，季轻舞抬脚过去。

季轻舞吓了一跳，竟然和她一样大。

他一定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

心底一片冰凉，季轻舞唇角泛起一抹苦涩。

她透过门板清晰能听到逐渐逼近脚步声，双眸一闪。

不过是一个女伴而已，季轻舞，你还在期待一些什么？

金色的向日葵，盛放着生命的热度，无比的热情。

因为她的过去，早就已经死去了。

他们答应了。

季轻舞努力调整呼吸，病房门被人推开，不用眼睛看都知道谁。

慕辰耀离开，精神松懈下来，季轻舞才感觉到内急，撩被下床。

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东西。

“哦，”慕晨曦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睛一亮:“那轻舞姐姐，你和我一起过生日吧！”

她的手刚刚要触及到洗手间门把手，手机的急促声从身后传来。

季轻舞一愣，画中的少女面容娇媚，眉宇之间天真烂漫，“这是……我？”

“怎么？还没睡，是在等我回来？”低沉声音响起，她转头望去。

此时，刘寒笙推开病房而入，慕辰耀转头看去。

季轻舞僵硬了一下，转过头没有说话。

季轻舞下意识想要反抗，但是随即僵硬住身子。

季轻舞轻轻将慕辰耀的手掰开，下床。

为什么这么美好的女孩儿，就如此多灾多难呢？只是让她活下去，真的这么难吗？

她没有听清楚，但是意外的很安心，又沉沉睡去了。

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慕伯父、伯母不会同意的。”话一出口，刘寒笙便后悔了，这对慕辰耀而言，怎会是问题。

季轻舞和慕晨曦住在同一个医院里面，虽然刘寒笙严令禁止，但是实在阻止不了慕晨曦热情的心。

刘寒笙快步跟上，他希望知道对方究竟做和打算，想到这里的他目光深处泛出难以掩盖的伤痛。

季轻舞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一直被噩梦折磨，但是有人却一直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门关闭的瞬间，只见某人笑容如，嘴角高高扬起。

他蹙了蹙眉，脸色变得有些疑惑而凝重。

“看不出来吗？当然是睡觉了。”慕辰耀的话瞬间让她身体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