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就是不可以。”
女人的声音不大,但是很认真很坚定,就像是她在说着只是一件像是太阳会从东边升起一样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言轻微微沉默了半晌,“理由呢。”
“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白蕙兰的视线从两人的身上移开,说道。
几人之间忽然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药娆将脑海中凌乱着的思绪渐渐理清,有些片段零散的记忆细节不断地在她的脑海中放大,然后直直指向着事情的真相。
这个女人曾经为了嫁入韩家狠心地将一双女儿抛下。
在韩家的水月华轩中言轻脸上露出的莫名骄傲的神情。
这个她本该称呼为母亲的女人为了她儿子主动去医院找她。
言轻跟她说和他亲近的人都叫他“言”,而不是“轻”。
他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自己的母亲,看着她脸上愧疚中带着半分无奈,无奈中又夹杂了一丝坚定的神情,韩牧言脑海中原本混乱的思绪瞬时间更乱了几分。
她抬手掩唇,有点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一身的雍容点缀着她那张美丽的脸,宛如一个不折不扣的贵妇……
想到这里,药娆勾起唇角轻轻笑了笑。
言轻的眼神微微呆滞,他看了一眼药娆,然后又把视线放到了白蕙兰一瞬间苍白起来的脸色上,有点艰涩地开口,“这是什么意思?”
白蕙兰神色微变,眼中带着意味不明的光,沉默好一会儿,她又开口打破了沉默,“药娆,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生出来的,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
或许这种说法不太对,人家怎么说都是韩家太太,从身份上来讲,贵妇两个字可是完全当得起的存在。
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也不会知道,原来这个世界有这么的精彩。
她就是你的姐姐。
“你生的么……”药娆再次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点迷离,语调平静的没有分毫起伏,“那还真他妈谢谢你。”
药娆目光静静地看着白蕙兰,原本冷淡的弧度挑开了半分冷笑,带着点滴无情讽刺的意味,“哦?我可以认为,韩太太你就没有跟韩家的人提及过,在入韩家的门前,你曾经还有过两个女儿的事情么……”
她不经意伸出手轻轻搭上了自己的小腹,冰硬起来的心才略微柔软了一小下。
她咬了咬牙,声音中带上了几分恨恨,“药娆,你别告诉我你姐就是这样教你跟别人道谢的。”
好端端地他怎么就跑出一个姐姐来了?!
她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韩牧言像是被这痛呼声刺到一样,指尖微顿,所有的力道一瞬便是撤了回来。
刚才那个女人叫她身后的男人……牧言。
毕竟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今生就无法和他们相遇……
药娆静静地看着她,原本紧抿着的粉唇微开,“韩太太,你把我和你混为一谈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目的?
他同母异父的姐姐……
空气中似是还残存着她声音中未散的浅韵。
如果她当年没有狠心地将药家仅剩的一丁点儿钱全部卷走连个字儿都不剩的话,或许现在她还会愿意叫她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