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嗬嗬,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黑胖婆子是早就吓破了胆。
任谁酒酣耳热,赢了钱喝两杯小酒,兴高采烈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就这么突如其来被人打闷棍,都会害怕。
既然怕,就都好说。
余下的话,江阿丑并不用多费口舌,黑胖婆子就已经开始竹筒倒豆子起来:
“放巴豆的事儿,真不赖老婆子。”
婆子一副老娘心里很苦,继续往下说:“前些时候太太管家,老太太想吃燕窝粥,太太就是扣着不肯给,催得急了,居然拿了扑通燕盏染红冒充血燕。老太太气得不行,就让老婆子想主意。”
萧谣听到此处,只觉得荒唐。
再怎么邹氏也是当家太太,这黑胖婆子怎么敢?还有这邹氏,即便是萧安从不在,面子情也不做了?
亲官难断家务事,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事情总归是因着萧安从治家不严,长幼无序、尊卑不分,这才长辈不似长辈,晚辈也没个晚辈的样儿。
就似是知道萧谣心中所想,黑胖婆子此时也详细说着经过:
“非是我亲自下的,正好我有个干闺女在太太房里,是个粗使丫头。我就让她.”
萧谣不想听深宅大院里的这些个琐事,一下一下敲着桌子,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萧傻傻正端了热茶过来,见状不由轻咳出声。
江阿丑一听,世子这是烦了,忙立刻呵止:
“尽说这些没用的作甚,我再问你,近日你可还做过什么坏事?”
黑胖婆子想了想,老老实实着继续说:
“萧家四房媛姑娘想去京里,让我老婆子在老太太面前美言几句,我.不过就收了她二十两银子。”
“你在老太太面前说话就这么管用?”
听见这话,黑胖婆子忙忙说道:
“也不是老婆子说话有用,实在是听见族长老爷说,京城中的那个萧大小姐要求不高,不过找给好看些的,带过去也就是了。”
不是伴读吗?为何不好好挑选一下?难道不看人品秉性?
江阿丑是知道京中的那个萧大小姐的。
不仅知道,还渊源颇深。
他目光转了转,想这萧大小姐如今已是一十有四,这才要找伴读,倒是有些奇怪。
江阿丑偷偷觑了眼摇晃着的蓝布门帘子,不用看也知道自家世子正在里头殷勤小意地给人家萧谣姑娘斟茶倒水。
嗯,
比起萧言嫣,萧大小姐,
里头那位萧谣姑娘,
除却美得过分,能吃,有劲儿,
好似
江阿丑一脸的茶叶末儿拧成个粗粗的茶叶梗,
琴棋书画,他是真没见萧谣姑娘使过,
江阿丑有些忧愁:
别是比不过吧!
“大爷,真就只收了二十两的银子啊。”
黑胖婆子又絮絮叨叨说起来。
萧谣心里却不能平静!
所以,
是自己一头扎进去的?
所以,
当年的那些人,眼看着萧家这些姑娘们打破头往里钻,看得很开心吧!
他们定觉得这些人愚蠢不堪吧!
嗬嗬,
也的确是愚蠢不堪!
萧谣沉默着攥紧了手里的杯子。
若不是好高骛远,又怎会一头钻进去!
所以,
无论是萧谣,还是丁婆婆,
她们这是被人卖了还给数银子!
萧谣只觉恨无得以复加!
她又攥了攥茶盏,
狠攥着,
接着,不多时手上一阵刺痛,就有热水汩汩涌向她的皮肤!
滚热的茶盏就这么被捏碎了,傻姑娘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萧傻傻一个不察让萧谣受了伤,颇为自责。
他一把拽过萧谣的手,语带着责备,却反反复复不过一句:
“你傻不傻,傻不傻!”
萧谣怔怔抬头,目光里满满都是迷离,
她红唇轻咬,无助得像个孩子。
有人一头钻进人家的圈套,心甘情愿给他人做嫁衣裳,
这是该怪坏人,还是应该说一句“她活该?”
这样的萧谣,让萧傻傻心疼又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