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苏蓁觉得苏庭邺真像变了一个人,变得不可理喻。
“爹,孩儿此次是将京都城搅得一团乱,可归根结底,是有多少人在其中搅混水,您知,我不知。但皇上都不计前嫌,你又何故不信孩儿呢?”
“此事无须多说,你逃亡数日,既然回来了就先好好歇着,别再偷溜出去惹是生非。”
苏蓁与让她觉得无比陌生的苏庭邺对视,原本平静无波的心生出几分焦躁。
“爹!您太小看我了,您的折子,皇上不会给您批的。”
苏蓁总是给人一种迷之自信之感,但她又并非过度自负,因她所言所行,皆在其规划之内。过程变幻莫测,可既定结局却又在意料之内。
说罢,苏蓁直接转身欲回锦瑟轩,倏而回眸说道,“爹,苏太傅,家事和国事,望您能分得清。您和皇上心里都很清楚,朝廷需要我这样的存在。”
“可你没有太傅府,别人根本不会忌惮于你。”
“太傅府?”
苏蓁犀利的眼神转向末沉,本就心虚的末沉立即传音给苏蓁,她这才知晓了究竟发生何事。
就在她被通缉的当日,太傅府内收到了来自青州的传信。
一名唤齐弯的女子去了他们苏氏一族的本家,扬言要讨回名声和公道。
原来,三年之前,苏庭邺和燕惠然回乡祭祖,在途中救下了一个落魄的姑娘,名唤齐弯。她本属于官宦世家,却因其父齐振被扣上叛国之罪,而沦为卒妻妇。
但齐振乃是苏庭邺的门生,他深知齐振为人,当年齐振惨死,他无能为力。当他夜间孤行回府时,遇上了齐振孤女齐弯时,他自然忍不住出手相救。
只可惜,那一夜出了差错。本是好心出手搭救,却不知怎的,当他次日醒来时,已然孤身躺在了某间客栈的床榻上。
当时中衣已然被人换过,身旁也空无一人。他以为是客栈小二所为,未想太多便离家了。
可时至今日,情境转变,同苏蓁好心救岳显儿一样,苏庭邺当年的一时善举,却换来了今日祸根。
那女子带着一个年仅两岁的孩童去了苏氏在青州的本家,一番梨带雨的哭诉后,此时传回了太傅府。
苏庭邺听闻此事后,当即派人压住消息。毕竟那日苏蓁也出了事,如若太傅府再被爆出此等丑闻,舆论势必会压制不住,将整个太傅府压垮。
可终究纸是包不住火的,燕惠然很快从下人口中听闻了此事,本就身子骨娇弱的她当场晕厥,差点旧病复发。
她身子好转之后,有人听闻她和苏庭邺在主院中大吵了一番后,便主动交出府上的管家之权,归于祠堂中,不肯再踏出半步。
燕惠然此举看似是在和苏庭邺置气,但同时也激怒了苏蓁。
苏蓁深吸一口气,平定心中怒火,“爹,我只问您,太傅府和我娘,您要哪一个?”
“放肆!”苏庭邺怒气,狠狠拍向桌案。
老夫人见状忙说道,“蓁儿!不许胡闹,府上没发生什么事儿,你先歇息几日,至于皇上那边允不允你再入朝,等明日也自会有定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