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同僚,今日傍晚后城里发生的事可都听说了?”
率先开口的大臣已经上了年龄,应已有六旬左右,发丝胡须已呈灰白之色。面孔上满是岁月刻下的痕迹,眯眼笑时眼角多出几道捏好的包子皮儿似的笑纹。
“温大人,你这话就这么说了,也不怕平白招惹来仇恨。”
“你们说白日里还好端端的,这一将近夜里,某些人呐,就被人家将家底翻了个底朝天,多年积攒的声望毁于一旦。你们都说,这不是可悲又可叹啊!”那名被被称之为温大人的人仰头灌了一口酒乐呵呵的说道。
眼角不冷不热的扫向那些坐在案前铁色铁青、噤若寒蝉的官员们,笑意更深。
“温大人说的极对,小人在阴沟里翻了船,平白给了旁人热闹瞧。”
“不过说来也怪,刑部明明抓了不少打着诡判旗号在京都内纵横行凶的人恶徒,才安静了不过几日,又冒出了头。”
温大人捋着胡须笑道,“怕只怕,那幕后之人是为了针对今夜的宫宴而来。”
一名官员以酒杯遮掩唇,沉声说道,“其实,下官倒是听闻是苏蓁回来报复了,否则的话,何至于刚传出他现身的消息,就闹出如此动静?未免也太猖獗了。”
“他和萧楚泓貌似有着不清不楚的分桃之癖,今夜这场鸿门宴,倘若他真的回京了,指不定真会出现。”
另一人不屑道,“这儿可是皇宫,他当是太傅府啊?”
“这可说不准”
他们的声音越压越低,身处文臣席位首位的右相顾宏容头戴黑色官纶帽,身着大红色官袍,对于周边嘈杂的声音充耳不闻,只是自顾自的饮酒,时不时夹起宫女为他布好的小菜浅尝几口。
他身后席案上分别坐着右相府嫡长子顾文彧,庶次子顾昀舒。上次诡判案时,顾文彧陷害顾昀舒失败,就连后面派人跟随商奕辞的手下,想借机铲除顾昀舒,谁知他却完好无损的回了右相府。
可自打那次之后,他发觉顾昀舒像是变了,从前的笑如春风,到如今总是沉默不语,还不时地握着被他一直冠在发中的竹簪发呆。
本以为顾昀舒是转了性子,鬼才知他竟敢随着萧楚泓劫囚车。其后不仅没有随之一同逃走,反而光明正大的回了右相府。
他爹应是吃错药,否则又怎会去找皇上求情,原本可祸及九族的大罪,最终皇上却声称看在右相的颜面上,仅是将他关了禁闭。
那几日间,顾昀舒没少受他们兄弟几个的奚落和嘲讽,可不论他们怎样激怒于她,顾昀舒也只是坐在知秋苑的梧桐树下自我对弈。淡然的模样,丝毫看不出他被皇帝撤职后该由的沮丧和落寞。
直至太子和萧楚泓在环禺山强势联手破解危局
顾文彧听闻,当夜返回宫中的除了他们三人外,另有轻渺大师和一个小和尚。除此外,同行的据说还有一名贵客,宫里举办这次宫宴正是为了此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