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本来就觉得颜面扫尽,这会儿又碰到绛月,不觉得尴尬怨恨百味杂汇,冷哼一声,拂着袖子扬长而去。
“小姐,老爷要将夫人关在祠堂里,奴才先走一步。”蒋勇见大夫人往前径直走出几步,这才小声的对着绛月说,说完,便又迈开大步,追着大夫人而去。
绛月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处,看着大夫人的背影,突然又急急的转过身子,往雄峨厅的方向走去。
绛月走入雄峨厅,倚云傻傻的站在一边,刚刚倚云亲眼见自己的母亲被父亲下令关入祠堂,可惜自己却软弱,无力帮助到大夫人,此时还陷在深深的自责之中,而一边,四夫人却是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婉萼却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泰然。
“父亲,一切都有了了断了吗?”绛月走进来,全然无视于众人的眼神全部聚集在自己身上,冷冷的看着璺韫,问道。
“这个,有些眉目了。”璺韫避开绛月冷冷的眼神,又厌恶的扫了四夫人一眼,若不是今日这个会诊大会,璺韫实在不愿意跟绛月有任何的交集。
“可是八小姐怎么还好好的站在这里?”绛月走到初颜的面前,奇怪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甭说身体本来就好好儿的,就算真是哪里有疼痛难受,这也是府的事情,怎么跑到医院那里闹出这么大个笑话?”
“你这个妖女!”初颜从医院回到府,碰到璺韫本来是很有些害怕的,只是突然间事情发生了戏曲性的变化,父亲竟然惩罚了大夫人,初颜正暗处庆幸,眼看着璺韫处置了大夫人正要离开,偏偏这个时候绛月突然进来,还对着璺韫说出这样一番话!
“初颜,你怎么跟本小姐说话的?本小姐可是家里的嫡女,你就这样目无规距?”绛月淡淡的站在初颜的面前,与初颜的恼羞成怒形成完全鲜明的对比,不急不恼,却字字如针。
“你这个妖女,仗着会点妖术,你别得意,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于天下。”初颜想起今日在医院里绛月那样利用检查身体为愰子折磨自己,再加上自己还有那么多的欠条在对方手上,这一切,听婉萼分析,现在再细想想,都是绛月一步一步给自己埋的坑!
“母亲”婉萼也走过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初颜,眼睛里也满是心疼,又轻声的说道,“还是快将妹妹扶回去才是。”
“要不你去试试全身检查?你看我被打了四十大板都咬牙没说,我宁愿再被打四十大板也不要做那个什么全身检查呀!娘呀,你是不知道,那妖女医院二楼真不能去呀,她的那些玩意儿实在太可怕了,那个长长的夹子直接放到嘴里,就能一直伸到肚子里,还在肚子里绞上一块肉。”初颜就算是现在提起医院的模样,还是一脸的后怕。
“母亲,你也休怪那两个婆子,到底是父亲下的命令,对方也不敢不从。”婉萼叹息的说道。
这一路走来,初颜被打伤的肌肤,有些血渍已经干涸,甚至将衣服粘在疤痕处,四夫人又小心翼翼的撕开,初颜躺在床上疼得直唏嘘。
“老爷,求求你,千万不能打呀,初颜可是刚刚做了头颅手术的。”四夫人悲戚的看着璺韫,只是那两个婆了动作是极愉的,眨眼之间初颜就已经被拖走了。
很快,外面便听到空气里传来鞭苔之声,啪啪啪,铿锵有力,中间夹杂着初颜凄婉的哀鸣之声。
“算了算了。”婆子还在卖力的举着棍杖,璺韫突然叫了一声,两个婆子便立刻停止手里的动作,棍棒还举在手里,看着璺韫。
“父亲。”绛月很明白什么时候用最简单的办法对付初颜,只是咬着嘴唇,似乎收了极大的委屈一般看着璺韫,“今日八姐明明好好儿的身子,却跑到医院大闹了一场,今日这事儿,只怕明日整个懋城都会传得风言风语,府今日的脸,真是丢尽了。”
“这个妖女真是太阴险太狠毒了!连身体检查这招也能想得出来。”四夫人气得咬牙切齿道!只是再想想小女儿刚刚说的抽血、灌肠,灌水之类之类的,心里就一阵恶寒。
“你怎么回事呀?没病装病?想陷害你妹妹?是不是你娘教你的?”璺韫面色凶戾的看着初颜,初颜顿时觉得双腿发软。
初颜被抬到醉云轩自己的西厢,四夫人忙让妙黛回自己屋里取回跌打损伤药膏,自己亲自替初颜抹着。
璺韫站在那里,看着那落在初颜身上的棍杖,薄衫之下,都已经隐隐的映出血迹,初颜咬着牙,脸上大汗淋淋,看到璺韫,便是吃痛的叫,“父亲,痛煞了,女儿要死了。”
璺韫走了出去,外面两个婆子按住初颜,一人手里举着一只竹棍,正一下一下的鞭苔着初颜,其状之惨,其样之烈,竟让人不忍目睹。
“初颜,”四夫人见璺韫离去,连忙冲到初颜身边,此时初颜已经被打得半昏迷状态,衣服都被打得纠缠在一起,衣服上还能看到血迹,四夫人探出颤抖的手,小心的抚摸,初颜立刻发出痛苦的呻吟之声,四夫人转头责备的看着两个婆子,“你们两个下手也真是够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