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皇后娘娘的轿舆看不见了,璺韫这才连忙扶着老夫人起身,这时府里的大夫人并二三四夫人也从雄峨厅走出来,见绛月事儿没有,而且雄峨厅还摆着好多银两首饰。
“还可不可以更多些时辰?”皇后听绛月这般一说,犹如惊喜,急便擦试了下眼角的泪痕,急盼的问道。
“你这是捧我还是笑我?”攘驷赤追问道,又指了指绛月手指上的那张写满莫名其妙的宣纸,“这个……”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没有医死没有医活的?那太子没治好吗?我越发听不懂了。”大夫人疑惑的看着璺韫,再看看昂起小脸毫不示弱的绛月,到底不明白,那太子爷是医好了还是没医好。
“我已经给太子诊治完毕,恕我无能为力,让他恢复健康是不可能的了。”绛月见四个太监将那张太岁椅搬下来,小心翼翼的搁置在皇后娘娘座位的旁边,这才缓缓开口道。
一行队列又浩浩荡荡的从府里出来,绛月并璺韫老夫人站在前列叩送,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攘驷赤冲着绛月眨了眨眼睛,竖起了大拇指。
绛月嘿嘿一笑,如果自己能帮助对方做上皇上的位置,那自己的前途,嘿嘿,想到得意之处,绛月和攘驷赤的眼神对在一起,两个人又一道奸笑了一番。
绛月淡淡袅袅的先走到楼下,下面所有的人都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般长的时间,绛月一行在二楼检查身体的时候,楼下没人有闲情逸致聊天捞磕,每个人都是一脸肃然的表情,一直等看到绛月下楼,一楼所有的人居然不约而同的都站了起来了,目色迎上去。
“绛月,你,你也忒胆大了,幸亏那太子命大,没死在府,不然,府就会死在你手上了。”璺韫这才反应过来,对着绛月狠狠的瞪了一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秋翦,让那几个公公将这位爷抬下去吧。都检查好了。”绛月拖着淡蓝色的裙裾走过去,对着秋翦淡淡的说道。
女主看着攘驷赤那面如死灰的脸居然还眨起眼睛,分外滑稽,不由嘿嘿一笑,便回味起刚刚攘驷赤将自己逼到墙角时候的模样,攘驷赤那与世俱来的气势,那怒目相视英气逼人的眸子,浮现在绛月眼前,绛月虽然淡淡的跪在这里,只是不由自主的,内心的那个小心脏,噗通噗通跳得不行,脸也红了。
“这,且看半年之内太子的身体对药的吸收能力如何再下定断。”绛月思忖了一下,说道,心中暗笑,便是再有十个半年,对方也是有得过的。
攘驷赤看着绛月将手里的宣纸燃尽,再听绛月如此这般说,面具后面露出了一丝奸诈的笑容,连连点着头,“嗯,互相帮助,互相帮助,有你这样一个医术高超的神医做朋友,就更好了。”
四个太监很想先前知道太子的身体到底是个什么结果,不,应该更确切的说,是想知道太子到底还能再活几个时辰,只是看着绛月淡淡的脸色,这个神医,似乎也不是那般容易接近的主儿,便只得忍下心中的好奇,走过去将太岁椅上依然出气多进气少太子抬出来。
“不过施了障眼法罢了,就太子那身子骨,竟胡言乱语,说能保他再活半年时间,我倒不知,你到底要如何保证那太子再活半年!”璺韫看着这个桀骜不驯的女儿,这个绛月,似乎却是越来越难掌控在手了。
“父亲这意思,那咒那太子爷早点死喽?”绛月眼神逼近璺韫。
“我,我可没这个意思,”璺韫自知说错了话,眼神躲闪避免,终究恼怒得一甩袖子,“这是你自己惹下的事端,还得你自己善后,只一条,别连累了家。”
璺韫终究拂袖而去,甚至连张皇后的打赏都觉得刺眼,那太子爷纸糊的身子骨老在眼前晃荡,总觉得对方再多不过活过三个时辰,偏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还夸下海口,能再活半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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