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天下只有一个皇后娘娘,不然,这得多耽误其他病患治病,到底是位高权重,位尊人贵了。”绛月感叹的在空荡的医院里面转了转。
“大胆奴才,竟敢说这样不知死活的话。”绛月正自言自语的感叹,突然旁边一道不男不女的声音扬起,转过头看去,却见一红衣太监,手持拂尘,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
“皇后娘娘,恕家女不知天高地厚,口无遮拦,还望皇后娘娘宽宏大量。”璺韫安排好医院诸事,这才过来雄峨厅请皇后娘娘过来,却不想绛月早一步到了医院,竟然这样大胆妄为的说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声音又如此之高,吓得连忙跪下来。
“神医,哀家知道你慈悲为怀,为天下病人治患,哀家这也是没有办法而为之。”谁料这皇后娘娘倒也似乎一点不介意的样子,恳请的看着绛月。
被抬在太岁椅上的脸色有如僵尸的脸,竟然眉毛挑了一下,只是一众人视线全集中在眼前的绛月身上,没有谁注意这个快要死了的人。
绛月眼神抬了抬,看了一眼雕龙太岁椅上的皇子,此人竟然看不出年纪,大概是久病常卧的缘故,面色腊黄泛灰,脸部表情像是得了面瘫一般,眼珠基本不动,间或一转似乎都很吃力,甚至连眼角的皱纹都转出来,那鼻翼处更是夸张,只看到他出气,看不到吸气。
“这个就是哀家的儿子,从小就体弱多病,还劳烦神医给治治,要不这孩子比他老爹挂的还早一步,这可怎么办呢?”皇后娘娘见到绛月,虽见对方年纪比自己想像的还要轻,心中有丝怀疑,但很快就打消了疑虑,毕竟现在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对方虽然年纪不大,但在外面口啤还是不错,更何况眼下这个高端大方上档次的医院还是这个神医造的呢。
绛月正待要说话,突然有声音从外面响起,声音像接力棒般,一波一波的传来,“氏老太太叩见皇后娘娘。”
“外面叩见的,正是奴婢的祖母。”绛月见皇后娘娘将眼神转向自己,便连忙上前不卑不亢的回道。
“传谕召见!”一侧昭容见皇后娘娘颔首示意,便大声昭谕,声音便又像罗塔牌般层层倒下,不久,绛月便见老夫人早已经是盛妆装束,颤颤巍巍走过来,进来便叩首在地:
没一会儿,绛月收回放入男子胸前的圆面体,也从耳朵里取出那小小的玩意儿,果然不出所料,对方的心跳,也好像是似跳非跳,和脉搏一般,照他这冷不丁一下微弱的心跳,应该根本挨不到多长时间,甚至说,就这个小心脏,刚刚从雄峨厅抬到这的路上都应该是挨不过来的。
绛月若有所思的看着对方,装,装,这么厉害的人居然装病装成这个悲惨的模样,我让你装!
绛月略有所思的看了男子一眼,这个男人的脉搏若有若无,这刚刚要断了脉动,半晌又冷不丁再微弱的跳一下,这样的脉相倒也是奇怪得紧,像这样的跳动,应该是脉没搭完,人就没气了,可他居然还好好的活着。
绛月对着一边的秋翦看了一下,秋翦连忙从一侧打开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有各种奇形怪状的玩意儿,绛月从里面掏出一根长线出来了,一侧,是个像铜镜般的圆形体,另一侧,则是两根线,线的顶头装着个小小的东西,只见绛月将那两根线顶头那小小的东西塞到耳朵里,将另一侧的圆形体探入男子的胸前。
“我听闻这个消息,坐立不安,到底是要亲眼见着你,这才心安。”老夫人深深皱着眉头,再看一眼那病入膏肓的皇子,忧心忡忡的低声说道,只心中埋怨,这皇子,看上去竟像是要死一般,你这死就好好死,又跑到府来搅什么混水?
“奴婢氏王彩云叩见皇后娘娘。”
众人眼神全都转在绛月的指腹上,如果说医院此时是一片宁静,几个人的眼神则成了汹涌澎湃的钱江水的海浪,甚至是海啸,全都紧张的看着绛月的表情,似乎想要从绛月的脸上更多的探索出一丝蛛丝马迹,提前预知这个病入膏肓皇子的命运。
只是这个女子刚刚冰冰凉凉的指腹搁在自己脉搏上面的时候,让人感觉到清凉一片,比那些太医室那些手指粗糙的老家伙的手舒服多了,等了半天,对方还没说出自己的脉相,男子心底倒有些奇怪起来。
绛月虽然心下好奇,只脸色依然淡淡的,往后退一步,将手里的线递给秋翦,双眸凝视着坐在太岁厅上的男子,看着他软软的趴在椅子上,似乎连坐的力气都没有的模样,绛月的眼睛悄无声息的将对方的身体透视个遍。
绛月却丝毫不能领会这个男子的害羞,肆无忌惮的转移着正透视的眼睛,转到对方丹田之处,却诧异的发现,对方丹田之处灵力澎湃,甚至这些澎湃的灵力还是对方故意而为之,是特意将这些灵力聚藏在丹田之处,一来方便可以随时运移,二来也可隐藏不为人知。
太岁椅上的男子,仍然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样,微微的倾着耳朵,等着一会儿这个号称女神医的女子宣布自己毫无救还的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