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没有长出一些出来?”初颜见寒袭久未说话,不耐烦的问道。
“小姐,大概还需要些日子才能长出来。”寒袭小心的说道。
“长,还是没长?”初颜缓缓转过脸,眼神如炬盯着寒袭,寒袭连忙举着蜡烛跪下,红烛灯火明灭,烛油滴在寒袭手背上,虽然痛不能忍,却想着刚刚暖香的下场,到底忍着不敢出声。
“小姐,刚刚奴婢没看到那块地方长出头发。”横竖是死,寒袭想不如索性直言。
“唉,怎么还不长?”谁料听寒袭这样一说,初颜倒也没见多少怒意,只是怏怏的继续看着镜子,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走出屋子,对着外面乌漆的黑夜里面叫一声,“刚刚那死丫头,把那头发剃光了烧掉再去喂狗!”
“小姐,已经拖出去喂狗了。”外面的声音传来。
“没听到吗?把头发剃光了再去喂狗,烧了那头发,再听不懂,你也随她一起去喂狗。”初颜恶狠狠的说道。
“是,小姐。”外面传来惊悚的声音,一切又都湮没黑夜之中。
“看来明天还能去找一下那妖女。”寒袭伺寝,待初颜睡下,便听到帷幔里面传来初颜幽幽的声音。
一个星期之后,初颜到底忍不住,大清早领着寒袭来到平湖轩。
“妹妹今天来这么早,必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咱姐妹就不需要兜圈子了,姐姐有什么就直接说的。”绛月慢慢的将盏盖磕在怀壁上,一下一下,声音轻而细脆,却让初颜的心,跟着那轻脆的声音,一下,一下。
“那可要如何是好?”初颜立刻红了眼,上前两步,“九小姐你看,这刀疤这么大一块地方呢,要这地方不长头发,竟是连遮也遮不住的呀。”
“嗯,”绛月将手里的金丝挑釉蓝瓷怀放下,眼神睥睨着看了初颜头顶一眼,确实,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初颜头发长得还是不错的,一根根竖立着足足有三寸长,只刀疤处一块,却明显的光秃秃的,看上去特别醒目和突兀,倒是比整个头顶都没头发的时候还觉难看三分,“就算是旁边的头发长长了,这刀疤的地方确实太大了,想用周围长发遮掩一下也好像不太可能,这刀疤,真是太长了。”
“十、十万银、银两?”只这数字在初颜看来,却如惊天雷劈,初颜美目圆瞪,似乎被雷劈到了般惊傻。
第二天,初颜的二个舅母宋珏轼和李湘芰便来到府,宋珏轼初颜大舅刘侠心的大夫人,李湘芰是初颜小舅刘逸心的大夫人,刘家在懋城也算是个大户人家,懋城所有的铁器甚至皇家兵器都由刘家打造,算是懋城百年铁将之家,刘侠心接管祖业,将刘家生意做得更加红火,无人能敌,而刘逸心则在祖荫庇佑之下,倒也做了个飘逸上医。
“十万银两。”绛月看着对方如此迫切的表情,此时不收拾她,便待何时?不假思索,绛月轻轻的说道。
当然绛月还有句话没有说给初颜听,就是上次太子宴会上,所有打扮鲜艳的皇室贵胄的小姐,所有的风头,都没能掠过自己这个局外人,宴会上被提得最多的就是懋城神医,府九小姐,绛月!
“办法倒是不需要想,都是现成的。”绛月微微一笑。
“哦,姐姐不必给我看了,刀疤上面自然是不长头发的,毕竟是那么大的手术,头皮下层组织已经受到严重的创伤。”绛月终究饮了一口熬乳茶,唇齿间氤氲着淡淡的茶香味回味。
宋珏轼头戴金擿凤头簪,身着流暗云锦宫衫,衣襟处五彩绣,华贵而密集的嵌珠显得雍容华贵,更衬得肤白唇红,神韵飞扬,而一边的李湘芰便也是紫色华服,看上去便是年轻许多,扶摇熠熠,环玉佩当。
整个懋城的美女,在绛月的名字光辉下,便顿时黯然失色了。
从外面进入平湖轩,从前一道简单的石径早已修葺成深径回廊,大大小小的亭子飞檐朱栏,林木葱葱郁郁,等至进入平湖轩,便是九重重门,每个门前有几个婆子把守,层层通报,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好般,甚至比进入皇宫的架式还要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