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江听琴后,姜笙便出了门,把钟仪和许如安都带出去了。
爷爷说自己年纪大,坐了半个月的船,都没睡好,要回去补觉。
于是南房除婢媪外,就只剩下江听琴和崔染宁。
见自家婆母又在发呆,崔染宁无奈的叫了两声:“母亲,母亲?”
她有意让江听琴多走动走动:“这一月都没怎么下雨,我们去院子里把那几颗树浇一浇吧?”
“还有父亲移植来的那些荷尚还开着,您再不去瞧瞧,就要枯萎了。”
江听琴还抱着三娘,半晌不动弹,只摇摇头。
崔染宁叹了口气,嘀咕:“也不知道姜家两位姑娘都带了哪些行李,带够衣裳没有,再过半个月就是中秋,天会愈发冷起来。”
“诶库房里似乎有半匹蓝地缠枝莲双层锦,过段时间穿正好……”
“但半匹应当做不成两条裙子,还有衫子帔子披袄……得去成衣铺或者布庄瞧瞧……”
她这边计划着,也没想江听琴回应自己。
不过是大伯说安静的环境更容易让人乱想,所以不要让江听琴耳朵闲下来。
却听得身边人说了句:“我是不是也应该给小姑娘准备一点见面礼?”
音量很小,但崔染宁听清了,诧异看过去。
江听琴用力抱着三娘:“怎么了吗……”
三娘被抱的不舒服,小声“汪”了一句以示抗议。
“没有没有。”崔染宁欢欢喜喜说,“当然可以啊,您准备买点什么?衣裳首饰?”
她只是有点惊讶。
听闻婆母以前还会管管内宅琐事,月例银子的发放、底下人的衣食吃药、逢重要日子要送往他府的节礼……但她嫁到柳家后第二天就接手了管家的杂事,婆母常居北房而不出,几乎是万事不理会,这些年性子更沉默了。
因为在刚开始议亲时,爹娘就向柳家要求了管家的权力,崔染宁总会觉得婆母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自己。
可当她后来说出这一点时,柳予安却惊诧的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以往我和父亲在外忙,虽也不至于分不出精力料理家事,但母亲怕我们太劳累,才执意的管着上下琐事……”
他温柔的揉揉她的脑袋:“应该是我说幸好有你在,只有感谢,得是多不识趣的人才会心生责怪?”
“你愿意来到我们家,母亲不知道多少高兴呢。”
“我更高兴。”
*
崔染宁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我让人备车,我们现在就出去!”
*
江州城内街道。
有两个姑娘并一个八九岁小童在路上走着。
较矮的那个姑娘胳膊挽着竹蔑编的袋子,手里拿枝莲蓬,一个一个剥出莲子细细的吃。
她拉住又要买酸枣糕的另一位姑娘:“够了够了,姜笙姐姐……”
姜笙付了钱后接过满满一包酸枣糕:“没事这个可以放几个月都不会坏的。”
“来,尝尝?”
浅浅的酸甜味道钻入鼻尖,钟仪拿了一块。
许如安咬下一口酥脆的生锅巴,看两人一眼,继续咬了口右手边的月亮巴烧卷子。
嗯,都好好吃。
但是烧卷子有点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