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牧定定看着他:“所以姜大人,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说实在,我也看不下去我父亲的所做所为。”
谢望牧无奈摇头:“只是他毕竟是我父亲,是谢家的家主,我处处要依附仰仗,没办法。”
谢望牧语调意味深长:“好在,我如今已经找到了志同道合之人。”
原来打着这个主意。
姜砚笑了,却还是说:“谢公子所言,我不明白。”
谢望牧做了个举杯的姿势,虽是问句,语调却肯定:“姜大人是奉皇帝之命来解决谢家等族对临邑的垄断问题吧?”
姜砚吃惊:“谢公子为何会这么问?”
谢望牧语重心长:“我第一次见到姜大人就觉得你并非池中之物,绝非目光短浅只贪图一时富贵之人。”
姜砚摇头:“我一个被逐出家门的浮萍之人,如今能有这种待遇,只希望能固守现状,并没有谢少爷所说那种宏伟之志。”
他语气诚挚:“反之,谢老爷待我不薄,我如今只希望谢氏一族长久兴旺,这样才能保我一辈子的富贵荣华。”
谢望牧是在试探自己……还是想借他的手顺利继承谢老爷的位置?
无论是哪种,现在都不是坦诚相待的时候。
谢望牧不信这话,还要继续说,姜砚已经起身:“谢少爷看不下去是谢少爷的事情,若没有其他事情,本官就先离开了。”
他换了个自称,似乎在表达自己的态度。
“姜某只愿明哲保身,今日之事权当没听到。”
望着对方推门离开的背影,谢望牧眼底有一抹极快的神色略过,却没出声挽留。
等回到宴席上,姜砚重新落座后,谢老爷转头笑道:“姜大人这一去,可去了不短的时间啊。”
“难不成被有什么绊住了?”
谢老爷口吻慈蔼,语气却凌厉,似乎出口的话别有深意。
姜砚自若:“确实被绊住了。”
谢老爷望椅子后靠了靠:“哦?”
只听他说:“谢府雕梁画栋飞檐斗拱,一时间迷了眼。”
谢老爷哈哈大笑:“姜大人在侯府长大,侯府——难不成不必我这儿好?”
姜砚笑道:“在下曾经寄人篱下,哪里敢细细观察。”
“如今仗着您脾气好,才敢稍微打量一番,若是日后能有十分之一个谢府这样的宅院,就算上辈子积德了。”
谢老爷意有所指:“我虽脾气好,却也并非什么事情都能容忍啊。”
“不过对于真心投诚之人,我必定不会亏待——姜大人只要不走错路,区区这点景致算什么?”
这是在敲打他呢。
姜砚笑着迎合几句,又是一番逢场作戏,等到时辰很晚了,宴席才慢慢结束。
出了谢府后,姜砚却被在外等着的金韦意拉走。
金韦意压低声音:“姜大人,带你去个地方!”
然后神神秘秘拉着他进了条繁华大街。
“就是这儿。”
姜砚抬头向上看。
映入眼帘是大写的三个字“南风馆”。
名字雅致,但里面是如何就不必深究了。
姜砚还以为金韦意要带他去什么重要的地方,有什么重要的消息,没想到是这里。
眉间微蹙之间,就要离开,却似乎有所感觉,头稍稍一偏。
肩上披着薄披风的姜笙站在不远处,灯火斑斓,光线明而莹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