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温惠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
世间没有巧合,只有处心积虑。
陈嬷嬷来向她请罪,重重磕了个头后,跪在地面上垂着首。
温惠吓了一跳。
陈嬷嬷可以算是她半个奶嬷嬷,又随着她陪嫁到太子府,不仅是心腹,更像是她的长辈。
温惠让绛铃去扶她,陈嬷嬷却仍旧没有起身:“老奴自作主张,特来请姑娘责罚。”
她的态度太严肃,温惠觉得不对劲儿:“现下四周都是我们的人,嬷嬷有话直说便好。”
陈嬷嬷又磕了一个头后才说:“太子殿下和二姑娘本在钟楼下面说话,是二姑娘借口脚疼把殿下带到了寮房。”
“后来老奴想添一把火,便把寮房从外头锁了,让绛铃往屋内吹了些迷情香。”她一一道来,“那香是老奴从碧铃房内收走的……在碧铃的恳求下本打算销毁,但老奴一时起了歪念,就把香收在了身上。”
“老奴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要告诉姑娘。”
温惠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有些愣住。
看着跪在地面的陈嬷嬷,半晌她轻声开口:“嬷嬷,您是对的。”
她应该狠心些、恶毒些,不然的代价就是前世那样。
不过陈嬷嬷到底算是不顾主子命令自作主张,温惠还是做样子般罚了她两月的月银。
罚陈嬷嬷是做样子,也代表她虽不怪陈嬷嬷此举,但同样不喜底下人自作主张。
不过对于碧铃的处置,温惠是认真的。
没过几天,温惠就找借口把碧铃发卖了,并且和牙婆商量好,只能卖给姜羡和姜笙。
她本来没打算着急处置碧铃,这样一个已知的奸细放在身边,总比未知的好。
但她也要给姜羡姜笙一个交代。
而在买走碧铃以前,郑大人和郑夫人就已经携女登上绛平侯府的门,说明情况并且致歉。
郑大人对于自家夫人和侯夫人的矛盾略知一二,以至于女儿和姜家的姐儿关系也不是很好。
但女眷们如何并没有影响到他和绛平侯在朝堂之上的关系,郑大人本没太过在意,怎么也想不到善良率真的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叹道:“此事绝对是小女的错,我们不知如何替她弥补过错,若大嫂不嫌弃,我们愿以白银万两以换取绛平侯府的原谅。”
侯夫人对半盏使了个眼色,让半盏差人赶紧把绛平侯叫回来。
然后她看向郑大人,要笑不笑:“郑家觉得我们家是缺这点东西的人家?为了这么点东西把女儿卖了?”
虽然绛平侯十年的俸禄才能堪堪达到万两,但这也绝不是郑家可以用钱侮辱她们的理由!
侯夫人沉着脸。
郑夫人同样不甘回顶:“我女儿又没做什么,姜笙现下不是也好好的,乔桂双你何必得理不饶人!”
郑大人头痛,斥了一声:“夫人!”
侯夫人似笑非笑:“我既占理,为何要饶人?”
“你把郑嫣嫣教养成什么样了还有脸来指责我?为了个亲事行如此手段,哪里像大家闺秀,活脱脱的市井小人。”
“这次是我闺女运气好,若其中有一步差池,现下还不知道怎么受千夫所指!”
郑夫人不可置信:“你说我家嫣嫣像市井小人?!”
“像市井小人的分明是姜笙——”她怒气冲冲,“哦不,姜笙本来就是乡邨村姑,教养得再好又如何,左右不是你亲生的!”
郑大人连连忙道歉,叫苦不迭,他们是来致歉的,不是来反目成仇的啊。
“嫣嫣最近生了病,我夫人有些忧心才情绪不稳,大嫂别见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