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当然是萧怀仁指使,肖予凌主谋。
但话到嘴边,萧怀仁出口时却拐了个弯:“是……翰林院一位钱姓官员做的,有些事情都是他自作主张,儿臣根本不知道。”
肖予凌于他还有用,是一个好棋子,不能这么快被废弃。
反正钱学朝对这件事情也不算毫无功劳,他会好好安抚对方和对方的家人的。
皇帝摆手:“既然如此,便让他自己去自首,你自己再带着银子上门安抚慰问一下出事者的家里人。”
萧怀仁忙应了。
皇帝闭目靠在椅子上,扶着脑,有些疲惫。
他不过是想要个成器些的儿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就带着太子妃回太子府,只要你潜心改过,朕不会动你的位置。”
萧怀仁连声应是:“谢父皇,儿臣日后定然潜心改过,不辜负父皇的期盼。”
皇帝慢慢睁开眼,定定看着面前的储君:“嗯。”
自己这位储君躬身跪在地面上,额间伤口半在溢血、又半已干涸,头发与血块黏在一起,没有半点风度可言,好不狼狈。
他叹了口气,本来就不聪明,别再把人打傻了:“还有,脑袋请太医看看。”
见皇帝除此之外,没再多说什么,萧怀仁心中略松。
只要再坚持几个月,等父皇的火气一过,自己就算完全没事了。
萧怀仁告退,回到自己在行宫的寝殿。
同样被吵醒的太子妃温惠还没有休息,此刻见了他柔声询问:“殿下回来了?父皇这么晚找殿下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萧怀仁过去拉起纱帘:“父皇让我们明日一早回京。”
温惠这才看到他额间满是血迹,似乎被吓了一跳:“殿下这是怎么了?”
她高声唤人:“来人,快,快请太医。”
“本宫没事。”
“我若迟迟未归,你直接睡下便好,不用等我。”他坐在床边揽住温惠,又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腹,叹道:“今日多亏有你。”
血腥的味道令温惠有些想呕吐,她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眸色间只有不明所以,又微微垂首遮掩住下一秒就要流露出来的情绪。
这个动作恰好让她露出一截白皙光滑的脖颈,更显贞婉柔美。
萧怀仁看着她,忽然问起:“上次我那块没了的玉佩,是被人偷走了吗?”
温惠稍稍偏头:“是啊,殿下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温惠神色不似作伪,更何况他们可是坐在一艘船上的,萧怀仁为自己一瞬间的怀疑感到滑稽。
他摇头:“没事。”
后来太医看过包扎好,两人便睡下,翌日一早自匆匆回京,自不必多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