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暗示他们站队的意思呢。
乔老太爷打了个哈哈过去,既不说是也不说否。萧怀仁是什么心思他心底门清。
眼下萧怀仁看似是中宫皇后长子,无论立嫡立长,都绕不过他去。但皇后母族势大,皇帝心里恐怕也忌惮着。
况且皇帝身体尚还康健,更是不想朝臣都往太子一边倒,怕有朝一日重蹈前朝太子弑父篡位的覆辙,对三皇子的生母贵妃极尽宠爱,欲牵制太子的行为。
皇子们在朝中拉帮结派乔家不是不知道,但他们忠的是君,谁坐上那个位置,他们忠的就是谁。
到了宫门外,乔府马车在那里等着,乔老太爷拱手:“那老臣就先告退了。”
萧怀仁含笑:“先生慢走。”
看着乔老太爷的背影,他眸色一暗。
这些人都是一气的,乔熙之乔煦之,乔纶乔练,还有绛平侯和姜砚……哦,对,姜砚现已不是绛平侯世子了。看来他得派人找一找姜岩。
不想站队是吧?呵,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回到太子府后,萧怀仁直接进了书房,几个幕僚在内等他。
有人附耳对他说了什么,萧怀仁突然一把打碎手边的茶盏,瓷器在地面碎裂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沉着脸,唇紧抿成直线一言不发。
刚刚说话的人见此立刻小心清扫了地面,然后悄声退了出去。
太子在外素有贤名,众人都道他不负陛下亲赐的这个“仁”字。而只有他们这些身边人知道,太子脾气暴躁喜怒无常,太子府开销中每月被摔碎的瓷盏瓶器就占了大头。
钱学朝躬身笑道:“何事值得殿下如此伤神?”
“何事?”萧怀仁扫视上下。
“组织灯节是好事,现今被人所抢,诸位觉得我能高兴得起来?”
肖予凌端起自己身前的茶盏抿了一口。
组织灯节表面上是个可有可无、甚至浪费时间的闲差,而眼下春闱在即,来京的士子不断……能把灯谜猜到末尾的,又岂会是寻常人?多都是待考的士子们。
他们又大多刚过秋闱毫无根基,比起世家大族更容易站队,是故灯会正是笼络的好契机。
钱学朝安抚道:“不过一个灯会罢了,殿下才是中宫嫡长子,四皇子一向以您马首是瞻,此番肯定是有人教唆,只要处置了四皇子背后之人,料想他也不敢再跟您争。”
萧怀仁冷哼一声。
他本来实在想不明白,往日怯懦的四弟怎么有胆子来跟他抢。直到派到四皇子府的探子来报,原来竟确实是有人在背后出主意。
他看向肖予凌:“此事就交由你来处置。”
肖予凌垂眸,片刻后笑道:“殿下高看我了,我与姜砚不是没交过手,结果您也知道。”
萧怀仁猛然盯住肖予凌,下颌紧绷。
肖予凌指指自己的耳朵:“殿下又忘了,我听力很好。”
“那……”钱学朝闻言眸光微闪,“不若从他身边之人入手?”
萧怀仁冷笑:“如今他孑然一身,从哪里入手?”
钱学朝唇角勾起,意味不明:“他现在孑然一身,以前呢?”
“难道自立门户后,侯府对他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就忘了不曾?我昨日还看到……”钱学朝过去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萧怀仁沉着的脸略微放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