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道：“当然可以。”

江云升便冲姜砚的方向招手，大喊：“过来一下呗。”

等姜砚过来后，江云升奉承道：“你厉害，帮我赢个灯，我给你十两银子。”

姜砚面色古怪：“我缺钱吗？”

“你不缺你不缺，可我想要这个灯，他又不肯卖。”

姜砚面上干脆利落地写着“你想要，与我什么相干？”

江云升一噎：“……爱帮不帮！”

他亲自上阵！

江云升大义凛然，掏出一两银子，手坦然一挥：“拿去。”

老伯笑容满面接过银子，从灯中取下第一个灯谜

——“上元节，人团聚”打一字

江云升胡乱猜测：“从？众？”

老伯摇头。

江云升拧着脸：“不是‘人’团聚吗？！”

老伯无辜：“反正不是‘从’也不是‘众’。”

江云升抓耳挠腮想不出来，姜砚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哪里去了，他暗唾姜砚不够意思，心底开始想念起乔绛。

自己已经几年没逛过灯会，还不是姜砚不知道抽得什么风，突发奇想要来，他这是舍命陪君子的呢。

早知道死皮赖脸跟着乔绛好了，至少那家伙肯定不会不管自己。

而被江云升在心底鄙夷的姜砚，已经顺着灯流走去。

光线人眼，他却看得分明，走了一段路后忽然脚步顿住。

不远处灯火阑珊，姜笙拢着自己的妆缎狐肷斗篷，微倾身似乎在看着什么，百盏灯静静映着她侧颜。

她似有所感应，头稍稍一偏，隔着喧闹人群遥遥看到了穿着身靛青色绫锻锦直缀的姜砚。

眸光相触，周围好像有瞬间的安静，姜笙心跳蓦然快了一拍。忽然他身侧有人放起了烟火，点点繁星般的阜盛烟火从高处洒落，四盛而绚烂。

光线从背后打过来，姜砚倒像是站在了半暗处，高挺的鼻梁挡住了些许的光，脸边便出现了一侧阴影。

姜笙下意识走过去，老板在身后喊：“姑娘你不猜了？”

姜笙顿住，回头应：“不猜了。”

然后一步步走到姜砚面前，绣鞋尖上的珍珠流苏跟着她的脚步微微晃动。她抬眸轻声问：“娘喊你小年夜时过来，怎么没来？”

姜砚也问：“你希望我过来吗？”

没等她回答，姜砚便笑了笑：“有点事要处理。”

和姐姐一样的事情吗？

姜笙“哦”一声。

她应得有些乖巧，姜砚抬了抬手，又放下，低声说：“如果有一个机会，你可以一直留在这，你会留在这吗。”

灯火下他头稍低，似乎在很认真地等待一个回答，眸子被暖光染得倒有几分像琥珀色。

姜笙闻言霎时定住，呼吸微乱：“什么？”

姜砚这是什么意思？

在承认什么吗？

还未及想清楚，就听到乔织大喊她：“笙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