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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绛平侯和侯夫人回到正副轩后,丫头捧了装有热水沐盆来给他们沃面净手。
侯夫人一边接过丫头递来的巾帕一边叹:“这些年我们和姜学树那一支也没怎么联系,今儿一瞧,她们也算狠心,对待亲生儿子就跟陌生人似的,是真没把姜砚放在心里。”
绛平侯转头说:“若她们拎不清,你不是更糟心……更何况我看小砚自己也不在意,说这些做什么?”
“哪里是不在意,只是没把事情全写在脸上。”侯夫人把巾帕顺手递还回去,接过沤子涂手时方又道。
“小砚前些天才和我提起,说不知姜家兄弟几个怎么样了,虽平日里不怎么多说,可见心里也记挂着呢。”
绛平侯奇怪:“他自己说的?”
他瞧着姜砚的样子,也不像是把姜家放在心上的样子。
其实姜砚自六岁到他们府上,亲生父母没念过一句,不亲近也是情有可原。
但侯夫人说:“是啊,这还能有假?”
“刚刚小砚不是说,亲兄弟长得像,想见姜从起和姜从升?”侯夫人嗤笑,“瞧瞧姜家嫂子那脸色,我们没说什么,她倒介意上了。”
想了想侯夫人又添了句:“你也别想着说姜砚现在记在我们名下,就要一心为着我们府里。”
“说实话这件事是我们做错了,既然将人家抱过来就该好好教养,可这些年我们对小砚向来是不管不问的……”她略叹气。
“夫人今日受什么刺激了?”绛平侯讶然看向自己一反常态的夫人。
侯夫人即刻竖眉:“跟我作对是不是?什么受刺激了,我这是想开了不行吗?!”
“好好好。”绛平侯笑了笑。
以前他若讲起这方面的事情,侯夫人就要念自己命苦,久而久之自己也便不再提起。
说实话,以往绛平侯心里多少是有些芥蒂,但他说:“世子不世子,也就是个名头,我们还活着一日,小岩只要自己不学那些纨绔,仕途就差不了哪去。”
“更何况在世人的口舌之下,姜砚就算以后继承侯位,对小岩这个弟弟也不会太过于吝啬。”
“是啊。”侯夫人应:“小岩健康平安吃饱穿暖就好。”
父母对于子女的最大希冀不就是如此么。
翌日。
姜笙刚醒来时已经很迟,只是天色不大好,没有太阳。山奈边帮她梳发边说:“族里的堂姑娘来找过您,见您没起,便在外等着。”
“找我?”姜笙抬眸看着镜子里的山奈,“没和她说,让她先回去吗?”
“奴婢说了,但堂姑娘道自己左右无事,坚持要在外等着。”山奈吐槽,“奴婢也不好赶人啊。”
山栀闻言嗔她:“堂姑娘住在府中就是半个主子,哪有这么讲话的。”
山奈边去拿步摇边应:“我知道了嘛,这不是又没旁人。”
而且她们让姜从琳到里院来坐着等,姜从琳又低着头垂着眸不吭声……到时候万一有不长眼的婆子丫头见了,传出去,还要说她们姑娘没规矩,瞧不起旁支家的姑娘。
姜笙阻止了山奈要把珊瑚珠双步摇往发髻间插的动作,随手拿起另一只簪子:“用这个固定一下就行。”
山奈便把步摇放下,换成简单的银簪子。
随意梳洗好后,姜笙便出了去。
姜从琳在离月洞门两步之遥的地方等着,可能是有些时间了,褶裙外又只穿着单薄的袄子,鼻尖冻得有些发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