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慎全继续道,“丫头你不要瞧着安王世子整日笑脸迎人,就觉得他是好人。他……”
在林家白吃白喝这么久,又白拿了人家那么多药材、医方,郭慎全觉得自己也该给林如玉透点实底,让她们离安王世子远远的才好。
“老夫从未与旁人提起过这件事,你听过后也不要出去乱讲。老夫在兴阳城外山中寻药时,曾亲眼瞧见安王世子在山谷,将他的坐骑肢解,其手法熟练堪比庖丁解牛,其神色……甚是享受。当时他才十五岁,就那般……丫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样的人咱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御赐的宝马良驹,被安王世子用刀肢解,骨肉分离,现场有多血腥,安王世子就笑得有多享受。纵使已过去了十几年,但郭慎全想起血腥弥漫的山谷,还忍不住浑身发冷。
难怪他剜自己的心时,手法那般娴熟。林如玉抬手道谢,“多谢神医告知,如玉记下了。我这就为您准备船只,送您离开宣州城,待安王世子离开后,我再派人去接您。”
回到内院,林如玉将郭神医要走的事告知了母亲。
房氏分析道,“安王争夺皇位败走,贺炯明由皇孙沦落为质子,地位一落千丈,心中再难平,也要顾全大局,在人前装做温良恭俭让的安王世子。他在人前装得越好,内心的怒火便越旺,就成了魔。他外表看着还是个人,但已没了人性。”
林如玉点头,若他还有人性,就不会为一己私欲炸毁卧龙堤,涂炭生灵,这样的人只该送入十八层地狱!
“夫人,”管事媳妇在门外禀道,“安王世子的侍卫送来请柬。”
林如玉和母亲对视一眼,打开房门,接过烫金的请柬确认无毒后才打开看罢,递给母亲。
安王世子贺炯明将在三日后,在芳华园设宴,替三州百姓答谢慷慨解囊救济灾民的世家、商贾。
“替三州百姓答谢?”林如玉冷哼一声,“他该去问问三州亡灵,看他们答应不答应。娘,他摆宴是想拉拢人心,咱们先看看别家什么打算,再做定夺?”
房氏合上请柬,“世子摆宴,宣州无人敢拂了他的面子。且看别家是只家主去,还是家眷也会跟着去。若只家主去还好,若是家眷也跟着,咱们……”
林如玉知道娘亲担忧什么,“若只家主去,咱们便让我二叔去走一遭。若是别家家眷也跟着,女儿也要跟您一起去。”
房氏摇头,“娇娇不必去,你已经订亲,留在家里绣嫁妆合情合理,谁也挑不出错来。”
“若女儿这次不去,他定会再找其他借口。在郝连寨还未救出您和阿衡时,女儿都敢算计他,更何况是现在。”林如玉顽皮一笑,“女儿的疼和害怕,已经顺着眼泪流走了,以后,只有咱们算计他的份,他休想占咱们家一文钱的便宜。”
见女儿已经拿定了主意,房氏也不硬拦着,“且看别家怎么打算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