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楚煜赶到东厂时,原先热闹非凡的东厂早已人去楼空,就连赫然的东厂牌匾也被人拿下摔在地上。
白虎和泽兰同时从京都各处赶到东厂,两人看见楚煜带着庞甲,立刻上前跪地回禀。
“主子,属下带着无影及拱卫司的人前来时,听闻东厂遣人进宫将煜王妃带来此处,属下一直待所有人都押去天牢,还未见人带煜王妃前来,属下又去了东厂在京都各处的分支,也未见煜王妃的踪影。”
白虎和泽兰都知道这一消息对楚煜来说很难以接受,可有关苏幼宁他们不敢瞒报。
楚煜未做任何回应,冷着脸一步一步走进东厂内部。
回想起楚连口中,万桂全要有仇报仇这句话,楚煜整个人都害怕起来。
他后悔,后悔不该将苏幼宁困在自己身边,若是早早放她离去,便不会有今日。
这样胡乱想着,楚煜走到万桂全所在的厢房。
即便白虎和泽兰都说已经找遍了东厂各处,可他还是抱有一丝期待。
推开厢房门,一股浓浓的香味传来,楚煜身后众人都不免掩住口鼻。
“房中可找过了?”
白虎上前皱着眉头,轻声道。
“回禀主子,已经找过,厢房内没有,也并未发现密道。”
楚煜不肯放过,他知道万桂全的性子,他说有仇报仇便一定会做到。
他独自走到厢房之中,目光所及之处都在分辨到底何处可能是机关,仔细寻过一圈,仍旧没有任何头绪。
“主子,您伤口流血,属下这里有些金疮药,您好歹用一些。”
泽兰一向关心主子安危,看着楚煜月白色的锦袍已经快被鲜血染变色,忍不住上前劝道。
楚煜并未理会,目光仍旧在厢房搜寻,他有种预感,苏幼宁就在这里。
泽兰见劝说不动,只能搬出绝招。
“主子,若您自己都不顾及伤口,一旦倒下,煜王妃该怎么办?”
提及煜王妃,果然,楚煜原本冰冷的神色有了一丝动容。
泽兰见状,连忙上前。
“主子还是找个地方坐下,属下好替您上药。”
白虎立刻上前,就近掀开楚煜身后万桂全床榻上的被子。
“吱呀!”
楚煜甫一坐上去,床榻木板便传来吱呀一声,声音空洞幽远。
三人立刻会意,楚煜起身,泽兰及白虎相视一眼,两人提剑一起捅了下去。
下一秒,因为用力,整个床榻被戳穿,一道暗门出现在床榻下面。
楚煜脸上闪过一丝欣喜,打开暗门,一道暗道赫然显现。
半刻钟后,经过漫长的甬道,楚煜一行人终于来到明亮的房间,推开房门,没有任何布置,只有一个巨大的囚笼摆在正中央。
囚笼中昏睡在地上的人不是苏幼宁又是谁呢!
楚煜一个箭步冲过去,看着里面的苏幼宁单薄的衣衫上全是伤痕,他费力大喊。
“苏幼宁,幼宁,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泽兰和白虎立刻抽出长剑,两人奋力朝囚笼上的锁头看下去。
锁头落地,楚煜冲进去,扶起地上的苏幼宁,看着面色苍白的她满身都是鞭痕,手也冷得出奇,他立刻将人打横抱起。
一行人终于回到煜王府。
楚煜看着榻上沉沉睡去的苏幼宁,眼中浮现一丝喜色。
“主子,大夫说王妃身子并无大碍,只是些皮外伤又受了寒,多休息好生将养便会好,倒是您,一身的伤该让大夫看看。”
泽兰忍不住提醒。
楚煜整个人都跪趴在苏幼宁榻边,抬手摆了摆。
“你们先出去,本殿无碍。”
泽兰还想说什么,白虎却一把将泽兰拉了出去。
“你拉我干什么啊?”
主院厢房外,泽兰奋力挣脱开白虎的手,忍不住埋怨。
白虎白了一眼泽兰,小声道。
“难不成你还想被主子赶离京都一次?”
泽兰一听,立刻闭了嘴,可还是有些不服气。
白虎知道他心中担忧什么,双手环胸靠在柱子上,望了一眼厢房。
“你就别操心了,我看只要煜王妃没事,主子就是受再大伤也能好起来。”
泽兰无奈叹气,学着白虎双手环胸靠在另一个柱子上。
“你也看出来了?”
两人心照不宣彼此对视一眼,随后又望向早已雪停的黑夜,看着天边泛起一抹亮光。
泽兰忽然就笑了。
“白虎,你说这京都城里的毒瘤都连根拔起了,咱们煜王府以后怕是要大富大贵了吧!”
白虎也跟着笑起来,深吸一口气。
“会不会大富大贵不知道,但是咱们煜王府要大喜这事跑不了了。”
话音落,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同时满脸笑意地回望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