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皇贵妃脸上一喜,抓着楚连的手问。
“此话可当真?”
楚连微微颔首,眼睛里都闪烁着贪婪。
“母妃放心,自然当真。”
造反计划在楚连脑海中飞速过了一遍,趁皇上还没完全清醒,将他的名字放入画像后,让皇上殡天,再将锦盒中他的名字昭告天下,若有人不从,派兵镇压即可。
令皇贵妃自然希望看到这一幕,脸上终于浮现笑容。
“好,你的名字由本宫放进去,你只需安抚好将军府上的人。”
“另外,再去一趟东厂,让万桂全找些人混入宫中,既然事情到这一步了,苏幼宁不必再留了,也算你卖给万桂全的一个人情。”
楚连拱手应声,退出寝殿。
令皇贵妃缓缓踱步到寝殿门口,穿着单薄衣裙的她只披了一件斗篷。
可她一点也不觉得冷,反倒整个人都沸腾起来,看着纷纷扬扬落下来的大雪,令皇贵妃脸上浮现诡冷的笑容。
她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她的儿子将登上南朝天子之位,而她会是南朝最尊贵的太后!
东厂万桂全得知这一消息,冷面笑颜的他看着楚连。
“计划既然提前,那咱家自然要恭喜连王殿下了。”
楚连脸上浮现笑意。
“明日您带了人马进宫,往日东厂的辉煌不在,万督公明日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万桂全明白楚连的意思。
楚煜血洗东厂是万桂全心里的一根刺,越扎越深,若不将楚煜的心头爱毁掉,他便是死也不能瞑目。
楚连得意扬扬离开东厂,就连刚刚说话也像是给了东厂多大恩惠似的。
东厂新晋的管事太监皱着眉在万桂全旁小声说。
“督公,如今这些皇子越发没规矩了,竟一点也不将讲东厂放在眼里。”
万桂全眉梢一扬,瞥了一眼身旁躬身的太监,并未开口。
他的话不假,万桂全记得只有楚文会恭敬称他一声万督公,其余皇子对他皆没有尊敬之意。
“咱家不过是个阉人而已!”
万桂全话虽这样说,可阴森可怖的眸子已经微眯,看着楚连离开的方向,双手紧握成拳。
“即便这南朝变天,督公也是人上人的存在。”
听着一旁的管事太监拍马,万桂全冷笑一声。
“让他高兴几日,待东厂休整一番势必将没了的东西再夺回来。”
令皇贵妃与楚连的计划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苏幼宁接到楚南消息的第二日。
令皇贵妃一早便不顾大雪,带着唐嬷嬷前去请示太后。
“太后,今日是臣妾进潜邸的日子,臣妾每每想到皇上就心痛不已,请太后准许臣妾今日前往太成殿,为皇上伺疾一日。”
太后捻着佛珠,抬眸看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令皇贵妃,脸上带着一丝不耐。
“行了,如今宫中还没出事,这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要伺疾就随你吧。”
令皇贵妃微低着头,听了太后的话嘴角扬了扬,在抬眸又是一片哀伤的模样。
“臣妾多谢太后。”
整整一日,令皇贵妃都半跪在龙榻前,看着苏幼宁仔细替皇上施针,又亲手给皇上喂药。
每一个步骤都一点没有错漏之处,令皇贵妃更加坚定了今日必须将自己儿子的名字放在锦盒之中的目的。
直到入夜,苏幼宁与众位太医才预备起身告退。
令皇贵妃见状,冷声道。
“今日太后准许本宫在这伺疾,你们也都辛苦一日了,退下吧,剩下的交给本宫。”
苏幼宁脸色平静,与太医们一同退出太成殿。
夜幕缓缓降临,走到太成殿门口的苏幼宁回头忘了一眼正殿方向,宽袖中的小手被风一吹冷的冰凉,眼底却是满目坚定。
心中默念,快了,就快了!
深夜,太成殿正殿之内,皇上闭着眼沉沉地睡着。
本该在这里伺候的太监、宫婢都被令皇贵妃赶了出去,她从宽大的宫装袖口中掏出一个纸条。
纸条展开来看,上面只有简短几个字:南朝储君为楚连。
令皇贵妃颤抖着手推了推榻上的皇上,见他没反应后,才轻手轻脚走到龙凤屏风后,南朝先祖的画像面前。
伸手取下画像,然后将里面的盒子取下来,打开看着空空如也的盒子,令皇贵妃微微一笑。
“可要朕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