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请她进来吧。”
苏幼宁不安的心再听到白虎说秦可欣前来的这一刻终于安定下来,想来,是她送去南王府的那封信起了作用。
意料之中,苏幼宁并未听到白虎的应声。
安静片刻后,门外再次传来白虎的声音。
“属下不该阻拦主子的意思,只是徽州那边情况不明,主子不可冒险,若是”
白虎奉楚煜之命保护苏幼宁,眼下这种情形最好的办法就是苏幼宁继续昏迷闭门不出,不蹚这趟浑水便可保住暂时的安宁。
只是未等他说完,厢房内便传出苏幼宁冷沉的声音。
“白虎,你很清楚殿下不在京都我便是煜王府的主子,如今我要进宫,你不必在劝,即便殿下回京,此事也由我一人承担。”
她何尝不清楚白虎护她之意明显,可一味地让她躲在煜王府主院的这间厢房里,她实在不安。
不知楚煜身在何方又身处何种险境,若是再不做点什么事,苏幼宁觉得自己会疯掉的。
苏幼宁自进煜王府从未在府中下人面前自称主子,也从未在下人面前摆过王妃的普,对待任何人都谦和有礼。
这一次,苏幼宁语气冷沉,自有见地,一时间白虎隐约像是看到了自家主子楚煜的身影。
知道他是劝阻不住了,思索片刻,白虎恭敬道。
“是,属下这就请县主进来,请王妃做好准备。”
苏幼宁得到白虎的支持,微微一笑,深呼一口气。
转而朝吉祥使了一个眼色,吉祥红着眼眶点点头。
如意引着秦可欣进厢房之时,甫一进内,一股清苦的药味迎面扑来,秦可欣微微皱眉。
“县主,我们主子在内厢,您随奴婢来。”
掀起珠帘,如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拧着眉的秦可欣试探着往里进。
进了内厢,秦可欣一眼就瞧见躺在里头那张榻上的苏幼宁。
走近几步,她看见苏幼宁闭着眼,脸色苍白的如同窗外的雪地,毫无血色的双唇看的她心惊肉跳。
秦可欣加快脚步走到榻边,脸上带着一丝慌乱。
“你们家王妃”
秦可欣万万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昨夜前往南王府与楚南一叙,听了楚南的话她明明以为苏幼宁只是为了逃避京都的险境故意传出昏迷的消息。
可如今这榻上虚弱不堪的苏幼宁,让秦可欣双手都止不住颤抖。
吉祥适时上前,眼眶还泛着红,语气更是哀伤。
“县主,我们家主子自从当街被刺杀后便受了惊吓,一天十二个时辰至多有十个时辰都是昏睡着,请遍京都名医都没效用,偏偏冬日祭礼后,玲珑寺的无量大师离京远游,更是无人能助我们家主子了。”
秦可欣听到这里,眼尾也不禁泛红。
“你们.王妃不是神医吗!”
吉祥所言秦可欣是知道的,早就听闻煜王府近日每日都要请不下两位大夫进府,无论是宫中太医还是京都医馆大夫亦或是街头巷尾的江湖术士,似乎都没有作用。
而无量大师不在京都也是皇室最忧心的一点,太医院对皇上的病症束手无策,太后只能寄希望在苏幼宁身上,如今苏幼宁这样.
吉祥低头吸了吸鼻子,微微叹气。
“我们主子清醒时是开了些方子,一是药包熏香,二是汤药,所以这两日清醒的时间确实长了一些。”
秦可欣思索着吉祥的话,只是清醒的时间变长,这样能随她进宫吗?
“咳咳咳”
秦可欣正疑惑不知该如何回禀太后,床榻上的人儿幽幽转醒,传来几声虚弱的咳嗽声。
吉祥连忙端了热茶,用勺子轻轻湿润着苏幼宁干涸的嘴唇。
苏幼宁似乎才注意到榻边的秦可欣。
“嘉诚县主.真是难得!”
秦可欣看着吉祥将苏幼宁扶起来靠坐着,又喂她用了些药汤,显然她苍白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红润。
待她喝完汤药,秦可欣这才出声。
“外界传闻煜王妃被那些无知小辈吓得不轻,今日一见,倒也不夸张。”
苏幼宁垂眸轻轻一笑。
“即便幼宁身为煜王妃,可到底还是个女子,那些人杀人嗜血,将满街染红,想来若是县主瞧见也会如此。”
秦可欣挑了挑眉,早在前皇后的千秋宴上她便知道苏幼宁的性子。
若是你与她亲近,她自然好说话,若与她稍有言语上的不合,她也是会寸步不让的。
“煜王妃,你我也不必在这里逞一时之快,不如来说说正事?”
苏幼宁抬眸看着秦可欣,嘴角扬了扬,虚弱地抬了抬手。
“吉祥如意,你们先去准备药浴吧。”
厢房内只剩下秦可欣与苏幼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