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修宴,只是我放不下心,这几年我妈的身体越来越严重,我看着她渐渐变老的样子,我好怕,怕有一天我就见不到了……”
柏莎莎说着,脸色很沉,眼里圈着丝丝雾气,鼻子酸涩的难受,偶尔抽泣一下。
俞修宴愣了愣,实在不好说什么,他见证过柏家健康和睦,同样也看过柏家心酸为生活奋斗的模样。
只是哪种,他都没法评价,做个过客,观局者,尽些微薄之力。
他遗憾的咽了口气说:“我知道,这些年你辛苦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提。”
“谢谢你修宴,你已经帮我太多了。”柏莎莎意识到自己失了形象,擦掉泪水笑道,“我没事,就是有些高兴,只要手术过后一切就会变好的,对吗?”
“嗯。”他说。
梁阿姨的病拖到现在,已经是非常不容易,如果手术不成功,后果几乎只有一条路可以选。
进入手术台就等于进入生死难题,没有人可以对生老病死做出插足,事情总是分为两种,要么事与愿违,要么顺顺利利,大多数的人只能选择听天由命。
俞修宴在面对这样的难题时,也会开始犹豫,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他最后没有选择当医生的原因。
没有人可以对生死麻木,他也不愿意对生死麻木。
如果将来有一天,他要在手术台上送走自己最亲近的人,俞修宴想他大概会崩溃一阵子。
人心从来不是坚不可摧。
柏莎莎将人送到门口,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