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两副对子的上联林舒然不过是想弄个噱头罢了,给文学盛会先炒炒热度,总要引起大家的一点儿兴趣才行,这段时间她听说自从上联挂出去,每日里都有不少人要挑战一下对下联,不过能对出来的下联再经由其他人一讨论,又觉得少了那么一点儿工整韵味,称不上上乘,而这对对子也没有对不出这一说,只能说有优劣之分。
但就是这样两副千古绝对的上联已经为这次文学盛会吸引了不少人到场,甚至有的人专门出赏金看谁能对出最好的下联,银子倒是其次,做学问的最在意的还是名声和实力。
林承棋学问也不差,可他也对不出合适的下联,又听说这上联是他小妹想出来的,而且他大舅舅文上清对自己小妹很是另眼相待,他也是十分羡慕的,因为他大舅舅压根就瞧不上他,所以他才去了临江找他三舅舅,他对自己的大舅舅是又害怕又敬重,那是个令人敬而远之的人物,他觉得自己就是个俗人,还是别招惹文上清嫌弃了。
“小妹,你给二哥我说说,你是怎么说动大舅舅出马的,要知道外公和三舅舅费了多少心思也没让他答应,你简直就是神人呀!”能说动文上清这一点是最让林承棋佩服林舒然的地方,这小妹从小也没在才学方面表现得多么异于常人,怎么现在像开了窍似得,令人自叹不如了。
林佑行也很好奇,不过他听说林舒然是用了两本书说动文上清的,应该是她拿捏住文上清的弱点,然后以此说动他的,不得不说,他这个小女儿是很有几分本事的,不然太后也不会答应让她一个女子开办书院,还让她做山长,虽说有些原因是因为太后想要借此补偿凤容公主,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还给她的子孙,但若是林舒然一点儿能力没有,此事也断不会交给她来办。
“二哥,也没什么,其实我觉得大舅舅没有外边说得那么难以相处,外人都说他性格孤僻,但他同他那些朋友在一起时,也很是和谐畅快,他只是把更多的时间给了他更喜欢更在意的事情和人,所以才显得与旁人格格不入一些,清高一些,他也不是不能说通的人。”
林舒然总认为读书多又爱钻研学问的人,那眼界和思想一定比寻常人更高一些,文上清虽性格清高孤傲,但他是个正直刚毅之人,不爱趋炎附势,也不爱功名利禄,不会为了五斗米折腰,亦不会失了他文人的气节,同样他虽被称为“书圣”,在文人圈里地位斐然,但骨子里也有身为人的七情六欲,否则自己压根就说不动他。
“也就你说他不难相处,我看见他都害怕!”林承棋也不知怎地,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自己的大舅舅文上清,小时候哪怕远远地被文上清瞧上一眼,他就觉得自己几夜都睡不好觉,文上清会给他一种压力,一种怎么也追赶不上的压力,还有大舅舅那似乎一眼就能看透他心思的眼神,让他有种无所遁形的狼狈感。
“你那不是害怕,你是自卑!”林佑行在一旁丝毫不给自己小儿子面子的说道,当初他年轻时,见到文上清也有这样一种感觉,只是没有林承棋感受过深罢了,后来他就想开了,每个人身上都有长处和短处,论学问的长处他确实和文上清比差了些,但不代表其他方面自己不会超过文上清,而且他和文上清本就不是一类人,自然也就不在意什么比较了。
“我才不是!”林承棋可不承认,他一向是个自信十足的人,怎么可能在他大舅舅面前自卑呢,不是,绝对不是!
“爹,素州和青州那边没有别的事情吧?”林舒然见自家二哥不承认的样子,忍不住抿唇低头笑了一下,然后又抬头看向林佑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