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夫妇将酒上齐之后,两个人便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林鸢倒了一碗酒之后,端起比她脸还要大上些许的浅口碗豪气痛饮,不过片刻一碗酒便见了底。
“小姑娘,你倒是能喝。”老翁慈眉善目,他捋着胡子用公筷夹了青菜放进自己面前的碗里,“别光喝酒,尝尝这的小菜,做的也不错。”
林鸢呆愣愣的听话夹了青菜吃了起来,她只觉得刚才喝了酒,现在吃起这些清粥小菜来便有些索然无味。
老板提了烧酒过来,清澈透亮的酒液倒出时还冒着热气,酒香四溢。
这样冷的天气喝烧酒再合适不过,恰好外面的天阴了下来,狂风呼啸卷起满地残叶枯枝,估计待会会下阵雨。
这种天气是林鸢最喜欢的,待在这让她很有安全感。
随着几杯烈酒下肚,林鸢只觉得有些热,白皙的脸蛋红通通的跟被闷熟的虾子似的。
“你是哪的人,听口音像京城那边的。”老翁主动与林鸢搭话。
林鸢:“对啊,从帝都过来工作的。”
反应几秒后,林鸢像是想到什么,她猛得抬起头反应过来:“你的口音也很像啊,你也是帝都来的吧?”
老翁不置可否,将手中的龙头拐杖放在了自己跟前。
豆子大的雨珠一颗一颗的砸在地面,溅起一阵尘土,天空迅速黑了下来,雨帘斜斜密织着,哗啦哗啦响个不停,伴随着打雷与闪电的声音,将两个人交谈的内容全部湮没在了雨水中。
林鸢顺手将身上那件为了出门才套着的黑色大衣脱下来搭在了椅背上。
她底下穿着的一件丝质白衬衫,光泽度和垂顺感很好,林鸢学着记忆里裴翊的样子,将袖口挽上去一截,露出藕节般漂亮白嫩的小臂。
看似纤细小巧的手腕上绑着一条红绳手链,中间有颗玉色珠子经过林鸢这么长时间以来的佩戴养的愈发通透有光泽,质感也愈发莹润通透,对光时有种猫眼石的质感。
原本低头喝酒的老翁余光瞥见林鸢手腕上的东西之后,几乎是瞬间便抬起头目光灼热的盯住那串手绳。
林鸢察觉到气氛不对,心底咯噔一声。
靠!该不会被打劫的盯上了吧?
想到这林鸢立马伸手捂住手绳上的那块玉石,都说财不外露,她怕不是被人给盯上了吧?
刚才她应该没揭自己的老底吧……
正当林鸢打算冒雨冲出酒馆时,老翁继续开口,“你手上的手绳谁给你的?”
“什么?”林鸢下意识问出了口。
“你手上的那条手绳。”老翁将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林鸢有些警惕,但还是如实回答:“别人赠的。”
“那条黑的现在在何处?”老翁继续问。
他怎么知道……
林鸢沉吟:“在我丈夫手上。”
老翁略微思索一瞬,干瘪的眼眶中只有两颗眼球转动着,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他脸型偏长,人又清瘦,鬓间白的发给他增添了几分和蔼近人的味道。
林鸢潜意识里还是觉得他不像是什么坏人。
老翁拿起筷子,用尖头蘸了点酒在桌面写下一个“缘”字。
他感慨万千:“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圈,这东西在我有生之年又见到了。”
林鸢有些意外:“这东西……该不会是你的?”
老翁淡声:“能给老夫看看吗?”